这两个书生，都是举人，因上次科举失利，未能中进士，便留在京城，就学于国子监。</p>

这小院是他们合力租下的。毕竟，京城房价骇人，等闲好地方住不起。</p>

今日两人联袂出去，是去买学习用具——笔墨纸砚之类的，因着害怕，便结伴同去，没想到还是遭了灾。</p>

幸亏赵景阳帮了他们一把，要不然，非得被扒一层皮不可。</p>

听了赵景阳对北方形势的简说，他们神色苍白，除了因为天下局势败坏的担忧，也因为他们的家就在赵景阳经过的某府。</p>

易子而食呢。</p>

好几个月，他们都已经不曾接到家乡的来信；这里一听，心里就凉了。</p>

娃娃脸甚至哭了起来。</p>

好半晌，才稳住情绪；娃娃脸说：“京城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王兄，我打算明天离开京城，我要回家看看。”</p>

面目朴实的，则沉默着，好一会儿才道：“能出的去么？”</p>

娃娃脸无言。</p>

又听面目朴实的书生说：“不扭转京城的局面，回家也没用。”</p>

娃娃脸道：“可是慈航普渡那妖人...怎么扭转？！”</p>

面目朴实的深深的吸了口气，说：“有机会的...”</p>

然后便转言，对赵景阳说：“大侠这个时候怎么忽然来京城？料想两三个月了，京城的情况，应当已经传出去了才对。”</p>

说：“早前不久，京城经过了一次大清洗；听说是侠士刺慈航普渡未竟，遭到慈航普渡的反击。所以整个京城，已经几乎看不到大侠您这样的人了。”</p>

赵景阳道：“耳闻不如目睹，总须得亲眼看了才知道。”</p>

然后说起其他的，比如倾城楼之类的。</p>

才知道，所谓倾城楼，原来是京城规模最大的青楼。说是京城历年花魁，泰半出自此楼。</p>

说起这个，俩书生倒是来了些兴致。</p>

娃娃脸道：“倾城楼的姑娘，个个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亦不次于我等读书人。好多脍炙人口的诗词，皆是花魁所作，很是令人敬佩。”</p>

朴实模样的书生则道：“最令我敬佩的，是在这次浩劫之中，她们的所作所为。”</p>

说：“好几位正直的大臣，都是在姑娘们的掩护之下，脱避了慈航普渡的追杀呢。”</p>

娃娃脸不禁说：“也不知道这倾城楼是什么背景——出了这样的事，慈航普渡居然还容得下她们！”</p>

赵景阳听着，念头转动。</p>

说：“这倾城楼倒是有点意思。”</p>

娃娃脸道：“就怕慈航普渡那妖人什么时候发狂...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可就要遭殃啦。”</p>

面目朴实的书生笑了笑，没说什么。</p>

赵景阳打量了他一眼，道：“这京城之中，慈航普渡一手遮天，总是有反抗的吧？也不知道这些人现在在哪里？”</p>

两个书生皆摇头。</p>

赵景阳则又看了面目朴实的书生一眼，目光落在桌上翻开的一本书上，笑着说：“XX主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