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说:“我没那么柔弱。”</p>
赵景阳道:“我知道。”</p>
然后指了指桌上那颗血红石心,道:“明楼的仇,我已经报了。”</p>
明镜眼睛一下子,死死的钉住那石心,一字一顿道:“黑山老妖的?”</p>
赵景阳点头:“黑山老妖是一头山精,我杀了它,留下这么一颗石心。”</p>
明镜深深的吸了口气,站起来,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盒子,将石心摩梭着,缓缓放进盒子里:“谢谢你!”</p>
赵景阳摇头:“抱歉。”</p>
俱无言半晌。</p>
赵景阳只是搂着她,渐渐感到肩膀上,有些湿意;明镜无声在哭。</p>
她很坚强,但她同样是血肉之躯。</p>
明楼之于明镜,既是弟弟,又是儿子;当初明家败落,父母俱亡,明楼他们尚小,是明镜一手把几个弟弟带大的。</p>
她如何能不悲伤?</p>
赵景阳暗叹,说:“要不把明台和明诚调回来?安排个文职?”</p>
明镜轻轻摇头:“我不会干涉他们,他们是在实现他们的理想;作为大姐,我不愿意看着他们遇险,但更不愿意束缚他们的心。”</p>
她笑起来,眼中有光:“在创造伟大事业的过程中,谁也不能避免牺牲。”</p>
赵景阳默然颔首。</p>
便他自己,也不能肯定,到底能走多远。</p>
“说点别的吧。”赵景阳笑道:“第一、第二世界,这段时间发展的怎么样了?红玉那边情况如何?”</p>
明镜道:“都挺好。”</p>
说:“第一上海滩的局势毕竟比较复杂,虽然,我们的组织在短短时间内蓬勃发展,但第一上海滩世界面临的问题,比这边可复杂的多。”</p>
她道:“对了,景阳;那边还托我给你带了些话呢。”</p>
赵景阳闻言,精神一振:“快说。”</p>
明镜说:“‘这样看来,赵先生是个民族主义者嘛;民族主义者没有错,但第二上海滩世界发生的事,还是过头了些,极端了’。”</p>
“‘我们在基于神州老百姓的立场的前提下,不妨再看得远些——西洋的老百姓,也同样是老百姓嘛。’”</p>
“‘我们的敌人,是帝国主义,是封建主义,是压在无产阶级的老百姓身上的大山,是西洋的资本家和贵族;诚然,在近一百年里,我们落后挨打,被洋人欺负,我们心里很愤怒。’”</p>
“‘但是,我们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理智。’”</p>
“‘我们要分清敌人是谁,朋友是谁,分清楚你和我,不能一刀切;一刀切虽然痛快,但却违背了人性和我们的信念,是不可取的。’”</p>
“‘我读了‘人本经’,很好的书,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由衷的希望赵先生能够进行一些反思,记住这一次的教训。’”</p>
“‘瀚海王廷既然是人道的王廷,就应该站在所有的大多数人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西洋的老百姓,也是这所有的大多数人的一部分嘛。’”</p>
“‘这是一个教训,应当引以为戒,希望赵先生在未来,在面临相同或者相似的情况的时候,能理智、清醒和站在更高更远的人道立场上,考虑每一个问题。’”</p>
明镜说到这里,有些担心的看着赵景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