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行,都要注意着,别被人拿了话柄去。像方才那样的话,不可再说了。”
嫔妾可没有这般大逆不道之想,娘娘何苦含血喷人?
宝鹃,你可是看到了,富察贵人连华妃娘娘都不放在眼中。
年世兰回身站定,望向富察贵人,笑吟吟道。
我这样出身卑微的人,对上她,也只有低头的份儿。”
“今日宴席人多,不止有后宫中人,更有皇上的那几位兄弟的女眷。
许多事,自有人替她去做。
恕本宫眼拙,适才并未给你这下一任皇后请安。”
年世兰虽是笑意满脸,眼神里却满是冷意,说出的话也直指富察贵人大逆不道。
安答应又将手中的帕子攥的紧紧的,但她面上只是怯怯道。
“嫔妾,嫔妾不知富察贵人在说什么。还请贵人莫要浑说了。”
说罢便自顾带了桑儿向景仁宫正殿走去。
自家主子总是看起来气势十足,其实骨子里很是谨慎。
颂芝与立冬气急,颂芝回了身,刚打算质问富察贵人,年世兰轻抬了手,止住了颂芝的动作。
年世兰想,上一世许多事,就是因着自己愤恨,亲力亲为,才引得亲者痛仇者快。
年世兰皆只淡淡点了头,便带着颂芝与立冬进了景仁宫大门。
皇后娘娘与我,都是满军旗。这宫中汉军旗专宠太久,想必皇后娘娘也有心清理呢。”
年世兰怀中抱着平金手炉,直视着前方道。
上一世自己发落了夏常在一丈红,是立了威,但也引得宫中众人对她怨恨不已。
颂芝悄悄吐了吐舌头,应了是。
那些时日后宫中妃嫔人人自危,难听的传言她不是没听过。
“看到了吗?华妃又如何?汉军旗嫔妃再受宠,也不敢对上咱们满军旗的。
华妃娘娘此语,若传入他人耳中,还以为嫔妾对皇后娘娘不敬呢。”
“娘娘言重了,您这般言语,可是将嫔妾陷于不忠不义之境地。
说着话,富察贵人又嫌弃的看了一眼安答应,继续道。
“本宫好性儿?你说的对,本宫是现在太好性儿了点。
“主子,富察贵人对您言语冒犯至此,
您竟好性儿容忍了她。
颂芝这几年看着年世兰想做的事,也学会了借别人的手去做,便知那富察贵人这次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这才能在后宫中既落了体面,又不惹皇上烦厌罢。
小主,您也别伤心。
抬着年世兰的轿辇行至景仁宫前停了下来,年世兰在颂芝与立冬的搀扶下缓缓下轿。
只不过,不知这次年世兰是想借谁的手。
安答应想,跟着自己这样没本事的小主,连身边的婢子都委屈罢。
富察贵人才十六岁,又觉自己入宫颇受皇上宠爱,日常除了皇后,将谁都不放在眼中。
那富察小主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满军旗,亲近皇后吗。
甄常在与沈贵人结伴而来,进门的晚了点,只听到富察贵人洋洋得意嗤了安答应而去,却没有看到之前的一幕。
甄常在看着安答应面露难色,想到自己在宫中的境地,不由心生怜悯。
她上前几步,追上正慢慢向着正殿去的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