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碎牙活血吞的勇士。</p>

她再坚韧，夏楚都不意外。</p>

“老娘，咱们回家。”</p>

夏楚眼眶泛红，扶着老娘离开，绝不回头。</p>

走廊上。</p>

遍体鳞伤的夏侯目送老娘远去。</p>

张了张嘴，喊不出声。</p>

站在一旁的大智哥嘴里叼着烟，趴在护栏上，目光平静地送老太太下楼。</p>

“多好的老娘啊。”大智哥吐出口浓烟，满脸羡慕。“瞧把你老娘给伤的，我一个外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p>

夏侯深吸一口冷气，口吻梆硬道：“当年她就没得到公平待遇，老公又死的早，熬了一辈子，无依无靠的，什么也没攒下。”</p>

“老太太一双鞋都能穿十几年，一双几十年前的袜子，能补出十几种颜色，比彩虹还灿烂。”</p>

“她攒那些东西干什么？她需要吗？”</p>

夏侯身躯微微发颤。</p>

脑海中浮现许多儿时的画面。</p>

孤儿寡母的夏家，打小就不富裕，那些提着鸡鸭鱼肉上门的大人物，永远都是拎多少东西来，就拎着多少东西走。</p>

偶尔还能拎走几盒老娘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绿豆糕。</p>

平时陪老娘出门遛个弯，散个步，谁见了老娘，都会情不自禁地过来打招呼，嘘寒问暖。</p>

老娘一生要强，没拿过别人一针一线，夏侯懂，但不接受。</p>

所以他刚上路，那些对他另眼相待的叔叔伯伯，都会不遗余力地帮他，提携他。</p>

他爬的很快，很高。</p>

高到按级别，连老娘都得喊他一声首长。</p>

直至那年犯了大错。</p>

直至今日。</p>

“你再吐点消息，或者再爆出一个人。”</p>

大智哥掐灭手中的香烟，歪头看了夏侯一眼：“我放了你，让你回家跟你老娘团聚，共享天伦。”</p>

夏侯心头一颤，猛然有一股热血，翻滚全身。</p>

“你说的是…”</p>

扑哧！</p>

大智哥把手中的水果刀，扎进了夏侯的心脏。</p>

“是…假的？”</p>

大智哥拔出水果刀，溅了一身血：“你不挺了解我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