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想写字?”他猜道,而她点头回应。</p>
她的身体已不像刚才那么紧绷到快要断裂的程度,表情也相当的坚毅,他从她的脸上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她,于是捡起笔递到她手中,同时解除了对她右臂的念动力压制。</p>
她再次看到了自己的手,这次她有了心理准备,眼神和表情有所波动,但尚能自持。</p>
现在她的手已不适合如正常人那样握笔,指节太硬、指甲太尖太长,她只能攥着笔来写字,稍微一用力就把纸戳破戳烂,换了好几张纸都不行,最后路惟静找来一根毛笔和墨水,拉斐终于用歪七扭八的英文写道:“我想看看我自己。”</p>
“你确定吗?我们不会在乎你的外貌,而且我们都习惯了,但是你自己可能不太容易接受……”江禅机说话时,优奈也在频频附和。</p>
“她想看,就让她看吧,现在她恢复了神智,你越这么遮遮掩掩,她越是有心理压力。”路惟静插言道,又对拉斐说道:“你只当自己被毁容了就行,说实话相比于很多被毁容的人,你的情况也没那么严重。”</p>
江禅机一想也是,拉斐已经如他期盼的那样恢复神f智,总不能再把她关到一间没有玻璃、没有镜子、没有任何表面光滑能反光的房间里,该来的总得要来,于是找来一面镜子放在拉斐的面前。</p>
他做好了拉斐看到她自己青面獠牙的容貌会歇斯底里的准备,甚至没敢直视她,结果无声无息地等了几秒,没有等来任何预料之中的反应。</p>
他抬眼看了看拉斐,后者的神情……平静得他不可思议,眼神里还有某种他读不懂的东西。</p>
她抓起毛笔,写道:“像是庙里的神像。”</p>
江禅机愣了愣,想起来好像南亚那边的神像风格跟东方不同,东方的神像基本上都是慈眉善目,而那边的神像不少都……说好听是威严,说难听就是疹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