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颜闭了闭眼。</p>
南衙官员们跟崔相说这些,意思无非是想说:她这个当侍妾的是个狐狸精呗。</p>
容隐玩儿宠妾灭妻的手段,以及昨天跑崔府的大闹,也全都是她使出了狐媚手段所致。</p>
沈清颜深深吸气:“所以那帮子道貌岸然的官员,不敢去笑话容隐,也只敢笑话我这么个无依无靠的官奴婢罢了。”</p>
贺伦眯眼打量着沈清颜。</p>
“那帮南衙官员怎么想,倒也无所谓。咱家也一向都不待见他们!</p>
“倒是五郎呢?你说,五郎他在提出这个奏请之时,到底有没有想到过你?”</p>
“以五郎的聪明,又如何想不到,一旦他提出这样的奏请,你就会成为朝野内外的笑话呢!”</p>
“他但凡将你放在心上一丁半点儿的,就也不会公然替与你有婚约的李钦求这个恩封!”</p>
容隐这事办的,的确叫沈清颜失望。不过她还不至于听不出来,贺伦这是添油加醋,故意抹黑容隐呢。</p>
她便淡淡点头,索性顺着贺伦说:“贺监说得一点都没错。千岁他啊,又怎么可能将我放在心上呢?”</p>
“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亏贺监还曾误以为,我是他的软肋……”</p>
她故意挑眸盯住贺伦的反应:“贺监这回可明白了吧,我对于他来说,当真什么都不是。”</p>
沈清颜这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倒叫贺伦有些尴尬。</p>
他便苦笑两声:“五郎果然天性凉薄,谁都焐不热他这颗心啊。”</p>
沈清颜兀自垂眸,掏出一张符纸来递给贺伦。</p>
“贺监回去将这符化了,配无根之水饮下。”</p>
她是在提醒贺伦:他想算计容隐行,别利用她。除非他自己的眼睛不想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