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没算到的,应该就是好友你会在边关停留多年,甚至成了铁策军的军师。若非如此,早个十年,在天启帝开始沉睡之时,我便可入关了,”善一合折扇,以探究的口吻问道,“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坚持到这种地步。”</p>
就如同他人想不明白善不惜叛国也要施展抱负一样,善也不明白陈天元为何会为自己而坚守边关这么多年。阑</p>
他们二人交情深厚,并且毫无仇恨,彼时谁都不会想到大离会出现,按理来说,陈天元不该因此而坚守边关,苦耗多年,甚至还一心北伐。</p>
“理由很多,但真要说起来,其实只是个人的执念罢了,”陈天元的回答出人意料,又不出所料,“一开始,我忠心于大玄,知道你若出关,日后必成大患,为此,我不惜追逐你擎天关,联手石傲一同追杀于你。”</p>
“后来,是为了赢你一次,所以我在边关住下,筹谋十余年。”</p>
“再后来······大概是习惯了吧。习惯了赢你的执念,习惯了指挥铁策军与大离交锋,也习惯了这片土地。”</p>
陈天元缓缓说着,手指在石桌上缓缓划动。</p>
善见状,目光闪烁,同样以折扇在石桌上划勒。</p>
“我习惯了幽州的风土人情,我不想这样的风土被大离破坏,但只要你在一日,大离终有入关之时,所以我要北伐。”陈天元说道。阑</p>
“可惜······”</p>
可惜这一切终究是被破坏了,就在那场大地震上。</p>
陈天元的理由不算震撼人心,也没有那么多的曲折,正如善选择出关一样。</p>
他们都只是在人生的道路上做出了某个选择,并且顺着自己选的路一直走下去而已。也许命中注定,他们将成为敌人。</p>
“可惜······”善说着同样的话语,“你终究赢不了我。”</p>
说话之间,纵横交错的棋路已经完成,石桌已是成了一副棋盘。</p>
纵横百条棋路,远远大于一般棋盘。阑</p>
元气在二人之间凝聚,化为棋子落于棋盘各处。</p>
“你想要阻止大离干涉剑斗?”</p>
善澹澹说着,折扇一展,一片棋子出现在棋盘上。</p>
同时,擎天关内飞出身负白旗的妖兵,翅膀扇动之声不绝于耳。</p>
这是棋道的博弈,亦是兵锋的对抗。</p>
“为何不是我想吃下擎天关呢?”陈天元澹澹说道。</p>
他将折扇往棋盘上一点,数枚棋子凭空挪移,跨越数条线路。阑</p>
同一时间,铁策军的弓兵从后方挪移至半山腰,向着白旗军倾泻箭失。</p>
“为何不是大自在看上了你的兵力呢?”陈天元看着善,眉心处浮现不祥的血光。</p>
“大自在······”善眯起了眼睛,“你果然是被天下无敌给度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