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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诧异地抬头看着她，手中却也没有再动作。</p>

有小厮进来，锦回装作没事人一般，将夺来的小匕首脸不红心不跳地藏进来自己的袖袍里，然后面不改色地走了。</p>

走出门外她才松了口气。</p>

看来她猜的果然没有错。</p>

从那几日里，锦回就发现只有在章回和李离留宿录事院的时候，那啼哭的女鬼才会出现，分明就是有目的地朝着他们两去的。</p>

若那真的是什么亡魂，竟然都能来去自如，怎么不直接报仇杀人，用得着隐隐藏藏，进个屋子还得跟人一样用钥匙。</p>

这定是有人假扮的，而且这人应当就在录事院。</p>

锦回特意四处打探了一番，录事院的人不多，除个别情况，一般也不用上夜差。</p>

因此大多数都是白日上任，晚上就回各自家中。</p>

除了章回和李离两人偶尔有喝酒留宿的习惯以外，就只剩下一人，那就是一个管理登记档薄的阿水。</p>

听旁人说，阿水是个孤儿，小时候一家子人都被强盗所杀，后来流浪在京城街头，被大理寺的一个大人所救。</p>

那位好心的大人见他可怜，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录事院的小职位，也算是饿不着了。</p>

因为阿水没有家，情况特殊，因此他一直都是在录事院住着的。</p>

他住的那录事院西厢外院的一间房，那里原本是个小厨房，后来废弃了，便随便改了一下给他住了。</p>

锦回去看过，从她平日的那间屋子的窗子翻下去，再拐几步便正好可以到阿水的房间，简直方便得很。</p>

那日阿水应该就是从窗子跳下去逃回屋子的了。</p>

而阿水是个哑巴从来没有人听过他说话，面上又蒙着布，压根看不出模样和男女。</p>

这时候锦回心中就确定了几分。</p>

直到有一次她无意中看见对方身边的衣裳布料有些眼熟，她回房一看，正与她之前留下的夹在窗户中那块女鬼的衣裳布料如出一辙，登时，锦回心中就已然全然明了。</p>

彼时，阿水站起西厢角落的屋子，褐色纱布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p>

她僵硬片刻，眉目间流露的神色竟然像是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p>

往日一直打手语的人张了口，露出的一道温和的女声，与夜中啼哭低喃的女声一模一样。</p>

只不过有些低沉嘶哑，应该是哭多了的缘故，锦回心想。</p>

屋内一时寂静，阿水只说了那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闭上了口。</p>

锦回看着她，有些犹豫地问道：“我先前意外听到了章回和李离的对话，曾经这里是不是还住过一位女官？”</p>

阿水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下意识地张开口，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女子失神目光看向锦回，思绪却又好似透过去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