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叔侄三人就此议定关于别子铜山的产出情况，各自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其乐融融的走出密室，一同去享用晚膳去了。</p>
秀吉本身也是性情中人，今日不仅解决了关于九州封赏的苦恼，更是获得了一份价值10万贯的礼物。他顿时心情大好，硬拉着秀长和蜂须贺正胜一同喝酒。</p>
蜂须贺正胜没有参与刚刚的密探，对于三人在里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自己还纳闷呢，为什么秀吉今天会这面高兴。</p>
但是秀吉所请他比有所应，俩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于是两人就这样你一盏，我一盏的喝着。</p>
酒过三巡，众人都微微有些醉意，秀吉趁着兴头突然开口向秀家询问道“我在九州的时候听兵库头说你手中有一种火器，可以于千步之外破敌城墙？”</p>
秀吉的突将一军让秀家有些无所适从，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自己的秘密武器告知秀吉，毕竟火炮的威力实在太大了。</p>
但是他想了想，岛津家未必知道其拥有大炮的情况，或许是以为是和他们一样的石火失罢了。</p>
于是秀家清理了一下嗓门，向秀吉说道“岛津家也有这种火器，当日在丰后栂牟礼城头可是于我进行了对射，让我吃了好些苦头。”</p>
秀吉听到秀家的回答愣了一下，这个细节被秀家捕捉到，主动向他询问道“怎么，难道兵库头没有告知父亲，他们也与有石火失的事情吗？”</p>
秀吉一下子被秀家问住了，为了维持自己无所不知的形象，秀吉梗着脖子坚持说道“自然是说了的，这么说你与岛津家的石...火失是一个东西咯？</p>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的这个什么火失比岛津家的要射的更远，威力更强些？”</p>
“倒也并不完全相同。”秀家解释道“岛津家的石火是大致是用铁铸而成，类似放大版的铁炮，而孩儿的石火石多用黄铜筑成，他们的延展性上有所不同。”</p>
秀吉听的迷迷湖湖，延展性什么的他压根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威力强大的火炮，还有他的战力究竟几何。</p>
于是他继续追问道“你只需告诉我你的这个什么失是不是比岛津家的强就行了。”</p>
“石火失”见到秀吉到现在还没有记住这种火器的名字，秀长也在一旁提醒道。</p>
秀吉接着秀长的提醒说道“对，石火失。”随后报之以感谢的目光。</p>
秀家想了想回答道“一定要说战力的差别的话确实有些差异，孩儿这边的威力和射程其实要弱于岛津家的铁质石火失的，因为铜质地较软，火药在炮筒内爆炸的时候有相当一部分作用力被吸收了。</p>
而铁质就不一样了，其质地坚硬。在同样口径和装药的前提下，可以将更多的反作用力送给炮弹，使他的初速度更快，射程更远。”</p>
秀吉、秀长和蜂须贺正胜三人听了秀家的解释，三人顿时面面相觑。</p>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从同伴的那边获取进一步的解释，可惜三人愣是没有一个人完全听不懂秀家在说什么。</p>
倒是秀长抓住了重点，那就是“岛津家的石火失射程更远。”</p>
秀吉似乎对于这个结论很不满意，于是对着秀家说的“如果岛津家的石火失真的这么强的话，为什么他们据城而守还能被你攻下呢？”</p>
秀家继续解释道“孩儿刚刚说了，在同样口径和装药的前提下，铁质石火失确实比孩儿的铜质更强，但是孩儿这边用的石火失火炮口径更大，装药更多啊！”</p>
好了，这么多术语算是彻底把秀吉搞湖涂了，他也不想继续听秀家作出什么解释，挥了挥手断然道“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都听不明白，明日就在城下你与岛津家的石火失试射一轮，让我看看成效如何？”</p>
秀家有心想要隐藏实力，可是秀吉一再追问之下更是要求当场试射，没有办法的秀家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此事。</p>
待酒席散去之后，秀家便悄悄的吩咐清水信也找到长船贞亲，将那门当初自铸失败的小金炮拿来试射。</p>
这门失败的火炮倒也不是说完全失败，而是因为气密性不好的缘故，导致射程大打折扣。</p>
同时告知其去城下布置炮射阵地，以供明日实炮所用。待这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秀吉这才沉沉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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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酒醉的秀吉今日水稻日上三竿这才起来，吃过早午饭后在长船贞亲的带领下来到石山城外的炮射阵地。</p>
此时正巧在秀吉身后返程的前田利家、加藤嘉明等人抵达冈山，因此在石山城外观摩炮射的大名就多了几位。</p>
火炮的炮射阵地设在一一块开阔地中，由秀家的火炮营亲自操炮，其中代表秀家这边的是秀家昨日安排的那门劣质铜炮，而代表岛津家的是从栂牟礼城缴获的石火失。</p>
“轰隆轰隆”随着两声炮响，石火失和秀家的小金炮接连开炮，向远方300米处的靶区飞去。</p>
石火失的极限射程也就3/400米，而秀家手中的小金炮是彷制西班牙6磅青铜炮所铸造，正版的射程能达到500米以上，但是由于这门炮亲密性的问题，仅仅飞了280余米就落地了。</p>
岛津家的铁质石火失飞过了300米靶线，但是却因为空气阻力的愿原因，向右偏离了距离。随后这两门炮又经历2轮试射，结果大致相同。</p>
不论是石火失的石制弹丸还是小金炮的铁质弹丸，都没有集中目标，但是砸在土地上都激起了一大批泥土。最起码把声势状起来了。</p>
看到两种火器的战果之后，没见过世面的大名纷纷惊呼“威力巨大，可以摧城破国。”</p>
于是秀家趁机和秀吉、秀长解释道“岛津家的铁质石火失射程更远，但是也容易偏离目标；而我的铜制石火失射程不及他们，虽然一样会有所偏离，但是比铁质的稍微好些。”</p>
秀吉似乎对这种新奇的玩意非常感兴趣，他主动向秀家询问道“这两种石火失铸造的成本是多少？”</p>
岛津家的石火失秀家并不知道具体的铸造成本，但是根据颕娃久虎所说一门炮材料就可以锻造20支铁炮，这还不算锻造所耗用的成本和良品率的问题。</p>
因此秀家估算了一个数字对秀家回答道“一门铁质石火失大约相当于铁炮3/40挺，也就是16000贯左右。”</p>
而小金炮的成本秀家是知道，他向秀吉坦白说道“铜制的主要成本就是黄铜，这门铜制石火失的成本需要8000贯以上。”</p>
“8000贯吗？”</p>
当秀家报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在场的主人都惊呆了，实在是这个价格太过惊悚，不是一般人可以装备的起的了。</p>
恰逢此时前田利家在一旁搭腔道“有这个费用我宁愿装备150挺铁炮，组建一只新的铁炮众了。”</p>
他的回答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就连秀吉也在一旁不住的点头。</p>
很快，秀吉就对这种新式武器作出了定义“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是些花里胡哨的新奇玩意罢了，还是铁炮经济实惠一些。</p>
射程只不过多出了3、4倍，但是价格却贵了数十倍，甚至百倍。他的威力却比不上数百挺铁炮齐射来的凶勐，根本不值得装备。</p>
我完全可以让铁炮众快速前进这200步，达到铁炮的射程之后对你的石火失进行射击，到时候看你还怎么作出抵抗。”</p>
说罢就对这种火器再也没了兴致，带着众人踏上了返程的道路。殊不知正是因为他的判断，导致在多年后的朝鲜战场，日本军队需要面对难以应付的困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