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则比死了人还沉重。</p>
吃得太多,余进的胃里已然翻腾起来,有东西往上顶。他想开窗户透透气,却被岑东澧从中控台直接把窗户锁住了。</p>
“别开窗,我开着空调呢!”</p>
“有这功能我确实很诧异,但是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p>
“唉,我以为小余先生是农村来的,吃过苦,能和我一样领会到这辆老爷车隐藏在颠簸之下的美,可惜,可惜!”岑东澧似乎略感遗憾。</p>
余进心里早就骂开了,丢累个某,农村来的人就不是人了?再说了你好意思叫老爷车,这破车好意思应吗?美,美你姥姥家二舅母的铁锹!</p>
岑东澧遗憾过后还是做出妥协,关掉那其实不冒冷风的所谓空调,缓缓降下了四面车窗。</p>
余进终于舒服了些。</p>
“我那侄女儿,从小冰雪聪明,心如明镜,早早就看透了家族里的不和睦。她骨子里厌烦这些明潮暗流,羡慕普通家庭成员之间的亲情,所以一直和同辈的兄弟姐妹处不亲近,虽然表面上保持着情分,但也只是出于礼节,比我们家那些私心争斗貌合神离的孩子,还要貌合神离,疏远得很。”</p>
气氛冷不丁就变得正经严肃起来。</p>
岑东澧俨然也是深得他老子的真传,嘻哈低沉的转换只在一瞬之间,突兀道:“她和谁都亲,又和谁都不亲,以前我大儿子在的时候,还好些,那小子和我一样对权势名利没兴趣,当然,也有和我不一样的,他对医术也没兴趣。”</p>
“云鹿跟我大儿子最合得来……因为一些事,我大儿子不在了,之后云鹿就出国留学。隔了这么些年,我终于又看到那孩子对谁愿意主动亲近,甚至有了依赖。看得出来,你们认识时间不长,但你在她心里的份量很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