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念慈突然遭此重击,本打算狠命咬住的牙关没有落下,猛然从嗓子眼里蹦溅出一口鲜血来。</p>
她身体拼命向前倾去,整个人顿时奄奄一息倒在木笼中。</p>
醉香楼管事见梁鼎天突然出手,霎时间满面惊骇,眉眼中俨然有怒气勃发。</p>
“这位大爷为何如此?”</p>
“人要是有个好歹,那可就是八万两银子的事了!”</p>
梁鼎天面色阴沉似海,根本就不屑回答于他。</p>
沈括一拍桌板,挥着手喊道。</p>
“你是没长眼睛还是如何?”</p>
“这女子明摆着是要咬舌自尽,如果不是我兄弟出手,只怕我这八万银子今天就打水漂了!”</p>
“得亏大爷我们宅心仁厚不愿意和你们计较,也不在乎钱财多少,要不然就这样烫手的山芋,谁家愿意接手?”</p>
他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场上其他人等的确没有谁有这副魄力。</p>
管事的脸色变了又变,拱手道了一声得罪,随后让人赶紧将木笼推下去。</p>
眼看着事情已完成,梁鼎天也没心思在醉香楼里久坐。</p>
他对着沈括看了一眼,起身迈步就要向后院走去。</p>
沈括顿时心领神会,紧跟着站起身来。</p>
负责他们这一桌的小厮也跟在人身后,忙迈着步子一路前去。</p>
岂料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扭头便看见陈家二位少爷正在朝这方走来。</p>
“他们两人必定是起了结交的意思,我先行将人带回去,你在此垫后吧。”</p>
梁鼎天对着沈括丢下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示意他身旁的随从陪同自己前去结银子。</p>
沈括财大气粗,几年前赚下来的家业就算是十几辈子都花不完。</p>
此时也没有顾及着钱财,直接让随从和梁鼎天一路前去。</p>
“写个票据给他们,让他们明日自个儿去钱庄就行。”</p>
随从令命,很快带领梁鼎天来到后院中。</p>
今日全场拍卖的女子中,属绍念慈的身价最高。</p>
突然得了这样大的金主另眼相看,她却在场上大放厥词,一度还要自杀,这放在谁人眼中都是不识相的。</p>
后院僻静处,几个婆子正手忙脚乱将绍念慈从木牢笼中拉扯出来。</p>
不是忙着打水替她擦洗面上污渍,就是忙着为她查看伤口。</p>
这些人应当是干惯了粗活,手脚虽利索下手力气却不见小,绍念慈眉头紧锁,口中凉气倒吸不止。</p>
梁鼎天赶到时,只见管事眼神阴暗地盯着她,嘴里一阵训斥道。</p>
“今日险些让你砸了我们醉香楼的招牌,要不是人家大爷不同你计较,你真当以为自己今日能够出得了这门?”</p>
“我们体谅你是官家小姐出身,突然沦落到此处,必然心中不甘。”</p>
“也幸亏那二位大爷没有发怒,否则今日一旦买卖砸了,你往后就别想在醉香楼里有好日子过!”</p>
绍念慈神情潦倒,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口拉扯太过疼痛,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p>
她那一双锐利凤眼里的敌视光芒却是半点都没见少,任谁看了都会心中不爽。</p>
“既然都已是我们买下的人,如此训斥怕是有些不妥吧?”</p>
梁鼎天迈着步子走上前去,不悦地瞪了管事一眼。</p>
后者在醉香楼里当差多年,早就已经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