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躬身采药道:“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而已。”</p>
“呵呵——”</p>
薛郎中见苏婉还是不打算说实话,也不逼她,不顾手上有黄泥,捋了捋白色胡须。</p>
笑得格外高深莫测。</p>
苏婉头也不回,一心想着采足了草药就下山,好甩开薛郎中这人。</p>
“你个姑娘家家的,为什么要学男子抛头露面?”</p>
“薛郎中不是从京城来的么,怎么思想也这么落后,也觉得姑娘家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苏婉讥诮。</p>
薛郎中诧异。</p>
倒不是因为苏婉知道他是从京城来的,而是她后面那些言论。</p>
妇人在家相夫教子不是应该的吗?</p>
那是妇道。</p>
怎么在苏婉这感觉就像是有违常理?</p>
苏婉也知道薛郎中是个古人,岔开话题道:“薛郎中,你不是说要和我交流心得?你说吧,有什么医术上不懂的。”</p>
薛郎中还在疑惑上个问题。</p>
听到她这么问,思绪也被断开,轻声道:“我想知道苏姑娘是怎么治好彩云的病,她那个病,不简单啊。”</p>
“彩云姐只不过是肚子长了虫子,把虫子杀死,她的病自然就好了。”</p>
“虫子长在肚子里,人怎么还能活着?杀虫不是得吃毒药么,为什么彩云毫发无损?”</p>
苏婉看薛郎中真是在问问题。</p>
也耐心解释了一遍。</p>
“那种虫子能在人的身体里寄生,而我开的药只针对虫子有毒……”</p>
说完,她只见薛郎中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p>
趁此机会,苏婉快步朝前面走去,好不容易采满了一背篓草药,又去了陷阱那,提起两只鸡和野兔。</p>
一扭头,就看到薛郎中眼神奇怪地盯着她手里的鸡和野兔看。</p>
他拧着眉头道:“苏姑娘,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有野味?”</p>
“你运气不好。”</p>
薛郎中无语凝噎。</p>
刚才豁然开朗的心情,又变得灰败起来。</p>
可能真是他运气不好,不然苏婉过来怎么就有野味了?</p>
薛郎中眼巴巴地盯着苏婉手上的鸡,他很久没吃了,也想吃一口来着。</p>
苏婉只当没看见他可怜兮兮的眼神,提着东西就下山了,还让苏六郎提了一只,然后晃晃荡荡地往溪水村走去。</p>
薛郎中站在路岔口。</p>
伸手捋着胡须,哪里还有方才可怜模样。</p>
眸底也闪过一丝锐意。</p>
他背着筐回到山上自己的屋子,刚放下筐就推开门道:“怎么样,酒买回来了吗?”</p>
“买了,你今日怎么现在才回来?”</p>
“老盛,你可不知道,我碰上了个奇怪的姑娘。”</p>
老盛满脸疑惑,从没在薛郎中口中听过别人,而且还是个姑娘:“姑娘?”</p>
“也不是姑娘,就是个小丫头,就是溪水村的人,她以前就是个黑不溜秋的可怜丫头,如今倒是大变样了。”</p>
老盛倒酒道:“人总是会变的,就像我们之前还那么……有什么可奇怪的?”</p>
“怪就怪在她突然会了医术,我学了那么多年都还只是会跌打损伤,可她转眼功夫就能和神医媲美了。”薛郎中有点吃味。</p>
老盛斜了他一眼:“我看你这就是嫉妒,人家小姑娘天分好,不像你,蠢笨如猪。”</p>
薛郎中不干了。</p>
喝了口闷酒,正准备说话,两人同时放下酒杯,眸子一冷,朝木屋外边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