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颍川正在练字,写字的动作顿了顿,行如流水的动作卡在了那里,一滴墨水滴在了白纸上,毁了一幅字。</p>
“哦——”</p>
没有波澜起伏,就好像不感兴趣。</p>
要不是苏婉看到他的字帖,还真的以为他不在意吴伯:“你就不问问他去哪?”</p>
“用不着问,我知道他去了哪里。”魏颍川收起毛笔,将字帖团成团扔到了地上,又抽出新的宣纸铺开。</p>
苏婉走进院子,盯着他道:“吴伯身体不好,有陈年旧疾,时不时会犯病,痛不欲生,你可知道?”</p>
许久,魏颍川都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向苏婉。</p>
最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固执道:“那又如何?”</p>
“你逼着他去抵御蛮敌,就不怕他出事?”苏婉叹了口气,这些话吴伯都不让她说的,只是事到如今,再不说恐怕都没机会了。</p>
魏颍川沉默了会道:“若是出事,那也是命,更何况他早就该去陪我母亲了,他那条命就是我母亲给的!”</p>
苏婉拧了拧眉,不相信魏颍川真的这样冷血。</p>
不过,这是他的家务事,她真的不该管太多,话已经说了,该怎么做是魏颍川的事。</p>
她没在院子里待多久,只是看了看字帖,重新走出去。</p>
而魏颍川,则在苏婉走后捏断了一只毛笔,他看着桌上满是墨渍的宣纸,眼神颤动,面皮之中多了丝情绪。</p>
“今日还真是不适合练字。”</p>
……</p>
接下来的日子,苏婉没再管魏颍川的事,而是一头扎进了难民营的事情去。</p>
她还领着花语、长黎、薛郎中等人每天给人看病,花语和薛郎中的医术每天都是呈直线上升,进步愈发的快。</p>
偶尔魏颍川也会去难民营看看。</p>
当天,魏颍川提着块牌匾来了,上面写着“春秋寮”,这三个字是他亲手写的,墨水还是不怕风吹雨打的。</p>
“这是啥?”苏六郎好奇不已。</p>
魏颍川将牌匾扔在旁边,气喘吁吁地道:“总叫难民营也不好听,我给你们换个名字,春秋寮,顺耳吧?”</p>
“好听是好听,只是——”</p>
说到这,苏六郎上下打量着魏颍川,嫌弃地吐槽道:“你不是坐马车来的?就这几步路就累得大喘气?”</p>
刚才他站在这百草堂外面可是看着魏颍川从马车上下来的。</p>
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够这么弱鸡,简直跟个姑娘似的!</p>
这好像是戳到了魏颍川的痛处,他冷声道:“我好心给你们送牌匾,你不说声谢就算了,还叽叽歪歪个不停,不要我就拿回去了。”</p>
苏六郎皱眉道:“我又没说啥,你个大老爷们咋能这么小气,你好歹是第一谋士……”</p>
得知吴伯是被魏颍川逼走时,苏六郎就不喜欢魏颍川,即便魏颍川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没啥好态度。</p>
要知道吴伯可是他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p>
魏颍川阴沉着脸,讽刺道:“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拥有正常的身体。”</p>
这话说的,啥意思?</p>
苏六郎满脸莫名其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