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p>

苏婉好笑地盯着转过头，原本她都要跟着大部队走了的。</p>

毕竟，上房这种破烂事她是不想看的，可脚步刚抬起来就听见苏老爷子在指责她。</p>

心里面，闪过好笑来。</p>

“好歹她是你的姑姑，你为何要赶尽杀绝，就不能求情吗？”苏老爷子眼眶里蓄满泪水，死死地瞪着她。</p>

“以你现在的地位，只要你随便说几句，村里的人谁会不听你的！”他痛心疾首地道：“你就这么一个姑姑啊！”</p>

“就算她做出罪大恶极的事你也不该让她没了命，婉丫头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p>

之前，人多苏老爷子没有数落她。</p>

如今人一走，苏老爷子忍不住出口成章，他站在道德制高点，不断地批判苏婉。</p>

为的就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否则再憋下去，恐怕要被憋死！</p>

“爷，你说这话倒是真好笑，她做错事落得这个下场是罪有应得，怎么就变成我狠辣无情了？”</p>

苏婉顿了顿，麻木不仁地盯着苏老爷子：“而且——”</p>

“最狠的不是您自己么？”她镇定自若地盯着苏老爷子，“是你要用族规处置苏玉，她可是你的女儿！”</p>

“要论狠，我肯定比不上你们这些人。”</p>

向老太血红着眼睛吼道：“你胡说什么！”</p>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装出满脸关心的样子，其实做出来的事还不是在和人划清界限，道貌岸然！”</p>

她早就看上房的人不顺眼了。</p>

只是懒得说而已，现在苏老爷子还想自诩正义人士，那她不如多说几句刺激下。</p>

向老太刚失去女儿，正在悲痛的时候。</p>

恨不得上来撕了苏婉的嘴，可又怕苏老爷子气得背过气去，左右为难，她站起身选择了苏老爷子。</p>

“老头子，你别听她瞎说，玉儿的事不怪你，怪我这个当娘的没管教好她！”</p>

“奶，你今天可终于知道认错了，苏玉的事的确是你没管教好她！”苏婉接过话。</p>

她厉声道：“要不是你们过于宠溺，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怎么会发生这种无法挽回的事，你们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p>

向老太颤抖着唇，心脏抽痛：“你——”</p>

池塘边，竟飘过来阵阵风声。</p>

卷起了每个人的袍袖，多了几分决绝的味道。</p>

这次，苏婉看都没看向老太，转身便从这里离开。</p>

苏长寿很想跟着一起，可面对向老太和苏老爷子不敢做的太绝情，认命的道：“大哥，咱们处理了吧，真是怪瘆人的。”</p>

闻言，向老太狠狠地剜了眼苏长寿，紧接着抱着苏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p>

“玉儿啊，你一路走好，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来这世间吃苦受罪了……”</p>

一路走，一路哭。</p>

嗓子都给喊哑了，没有和尚道士过来算日子和风水宝地，只卷了席子挖了坑埋了。</p>

做出如此罪孽深重的事，自然是进不了苏家祖坟的。</p>

“我娘她死了？”宝珠站在路口，神色呆滞，愣愣地盯着哭着的向老太。</p>

向老太抹了把眼泪，冲过来掐着宝珠的胳膊：“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连你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你个不孝女，呜呜——”</p>

宝珠还没回过神，目光触及到席子里的人。</p>

看到面容后确认是苏玉，她震惊地张嘴，竟然失声了。</p>

向老太把气都撒在她的身上，又掐又打，恨不得弄死宝珠进去陪葬，宝珠不为所动，任由向老太为所欲为。</p>

“娘，你一路走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