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场的尸首东倒西歪，还有震耳欲聋的哀嚎声。</p>

“是！”副将点头答应。</p>

苏婉扬起缰绳，快步离去。</p>

距离战场半里路，她都还能听见那边有嘈杂的声响，那黑夜里的云层都透着火红之色。</p>

战场本就是残酷的，流血伤亡必不可免。</p>

……</p>

山林里黑压压的一片，暗无天日。</p>

苏婉骑马走在这底下，耳边全是林子里的鸟叫虫鸣声，枯枝被马蹄踩裂，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p>

她鼻尖动了动。</p>

闻到了一股子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很淡，但她还是嗅到了。</p>

这里，正是于将军落崖的地方。</p>

“呼呼——”</p>

马儿打了个响鼻，苏婉拍了拍它的鬓毛，问道：“如果换做我，会藏在哪？”</p>

体力不济，再加上身受重伤和中毒，肯定不能在这里躺着不动，否则会有追兵亦或者山里的野兽，那会在哪个安全地？</p>

山里面的安全地带恐怕就只有山洞了！</p>

仿佛心有灵犀，马儿迈开脚步，朝一条略显凌乱，明显被人走过的小道上走了过去。</p>

路的尽头，正是个不起眼的山洞。</p>

山洞外被许多灌木荆棘丛给挡住了，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还是苏婉的鼻子灵，嗅到了血腥味。</p>

再加上旁边的树叶子滴落了不少黑色鲜血，可以确定，于航肯定在这里面！</p>

“于将军？”</p>

苏婉试探地叫了声，往里头走了两步。</p>

空荡荡的，只有她的回音，没有半点回应。</p>

“叮咚——”</p>

倏地，她刚迈出脚步，便听到了异常的响声，紧接着，有股杀气从身后袭来。</p>

她快速往后避开，将长枪朝后一挥，正好挡住了刺过来的长剑。</p>

奋力一击没有得手，于航脸色彻底灰败，踉跄地倒在地上，任由别人折腾的样子。</p>

“是我。”苏婉看到是于航，立即收起长枪。</p>

于航眼皮子一颤，眯着眼朝苏婉这边看过来：“是……苏姑娘？”</p>

“是我，殿下派我来救你，外边还有将士在接应。”苏婉回了句。</p>

闻言，于航感动道：“苏姑娘，都怪属下办事不力，否则又怎么还要劳烦你们来找属下，鲁达那些人肯定还在找我，你们不该这么冒险过来。”</p>

他死了，那是为殿下效力，名垂千古。</p>

可若苏婉和万千将士因为来找他而出事，那他就该遗臭万年！</p>

苏婉安抚道：“鲁达已经死了，其余将士已经投诚。”</p>

于航满脸不可置信，震惊道：“谁杀得？”</p>

“我。”苏婉声音很轻很稳，没有半点起伏。</p>

于航嘴角动了动，将不信任演绎得淋漓尽致，可反过头来一想，能在殿下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是柔弱女子。</p>

“属下佩服。”</p>

“你的眼睛看不见了？”从始至终于航眼里没有焦点，苏婉抬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他依旧没有半点反应。</p>

甚至连自然的眨眼习惯都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