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舍不得苏婉忙活，拦住她，心疼道：“你歇着，喝杯水哪还需要你伺候？”</p>

李元善舔了舔嘴唇，试探地道：“倒也没说什么，是那几个小子想参军立军功，给家里挣脸面，我正和阿婉商量该不该同意呢。”</p>

宁老太和两个舅母愣住了：“啥？”</p>

几人当中，只有李老爷子最为镇定，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眼神却多了丝精明。</p>

“我不答应！”阮氏想都没想，一口回绝，“战场上多危险？他们想在伤兵营帮忙我不说什么，可战场是绝对不能去！”</p>

“这几个兔崽子真是越活越腻歪了，翅膀都野了，难怪不肯回来，原来打的这个主意！”高氏也跟着迎合。</p>

那几个都是她们的儿子，乍一听闻这消息肯定比谁都着急。</p>

宁老太倒是没有着急发言，而是看向自家的老头子：“你怎么想的？”</p>

众人都眼巴巴地盯着李老爷子。</p>

李老爷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按照道理来说，这件事应该要同你们做爹娘的商量，但今天我想听听那几个小子为什么想上战场。”</p>

“爹！”高氏别扭地道：“你若听他们的，那几个兔崽子肯定不会听劝，到时候出事……”</p>

李老爷子语重心长地道：“男儿志在四方，我们李家没有软骨头的儿郎，只要他们能给出个好的理由，我会同意。”</p>

阮氏红着眼睛，仿佛能看到两个儿子战死沙场。</p>

这不是在咒自己儿子，而是她真的害怕：“爹，你怎么不好好想想战场上危机四伏，他们几个又从未去过，怎么应付得过来。”</p>

说着，阮氏伸出手去扯自己丈夫的胳膊。</p>

示意李元良帮忙说几句。</p>

可李元良只是拍了拍阮氏的手背，这急得阮氏抓心挠肺。</p>

李老爷子朝天上看了看，叹道：“年轻人，不该被我们的眼光和见解束缚，否则整个家族只会止步不前，你们不用多说，是非曲直我心底有数。”</p>

阮氏和高氏还想再说，被李元良和李元善挨个拉走。</p>

院子瞬间空了不少，宁老太看着沉默不语的李老爷子，表情复杂，欲言又止。</p>

“阿婉，你觉得外祖父说得可对？”李老爷子长叹一声，直勾勾地盯着苏婉。</p>

苏婉站在李老爷子对面：“外祖父，舅母担心兄长们的安危也是情理之中，你别怪他们，至于兄长去不去战场，还可以再商量的。”</p>

李老爷子点头道：“你让人将那几个兔崽子给叫回来，就说我有话要问。”</p>

“好。”苏婉答应了声，离开院子去吩咐。</p>

“想说什么就说吧，看把你憋得脸都快紫了。”李老爷子瞥了眼宁老太，“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有啥不能当面说的？”</p>

宁老太一屁股坐下来，怒斥道：“你答应他们去战场，万一出事了谁负责，他们可是我们李家的孙子，是传承家业之人，你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p>

“方才两个儿媳妇在我不好扫你面子，可现在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别想糊弄我将我这张嘴给堵死！”</p>

李老爷子叹道：“老婆子，你觉得阿婉想做什么？”</p>

宁老太停止了絮叨，猛地盯着李老爷子：“老头子，你的意思是？”</p>

“我相信那几个兔崽子也是看明白了这个形势，所以才想去立军功。”李老爷子觉得嗓子干燥得厉害，兴许是因为话题过于沉重。</p>

“阿婉所走的路，到最后背后若没有扶持的势力，她能走得长久吗？”</p>

“这男人，是天底下最靠不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