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氏慌忙背过身擦了擦眼泪，又去打了盆水洗了脸。</p>

等眼睛的红肿消得差不多了才跟着李元良去了前院。</p>

李五郎想跟着去，他想跟苏婉多待会，牵着阮氏的手，一本正经地道：“娘，你是不是哭了？小孩子才哭鼻子，你跟五郎一样是小孩子么？”</p>

阮氏别扭地道：“我才没有，你看错了！”</p>

李五郎冷哼道：“你明明就有！”</p>

“小兔崽子你屁股痒了是么，欠打？”阮氏佯装生气，扬起手朝李五郎屁股打过去。</p>

李五郎甩开她的手，捂着小屁屁跑到院门，嚣张道：“略略略，你打不到我——”</p>

阮氏破涕为笑，看着李五郎哼出声道：“看我追不追得上你！”</p>

李五郎捂着屁股，跑得飞快。</p>

别看他短胳膊短腿，跑起来却飞快，像个风火轮似的，这麻利的速度和年龄很不相符。</p>

兴许是因为苏婉每天都会给他喝灵泉水的缘故。</p>

李元良看了看自家的妻子，小声道：“待会你有啥直接跟爹好好说，心平气和的，别因为这事伤了和气。”</p>

“我当然知道！”阮氏白了眼李元良，凉嗖嗖地道：“你以为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李元良，我们都在一起过了多久了，你还不相信我！”</p>

李元良抓了抓头发，尴尬地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p>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阮氏嗤了声，瞪了眼李元良，走得更快了些。</p>

……</p>

前院，几个小子排着顺序跪在李老爷子的跟前。</p>

少年郎稚气未脱，但那股子血性几乎掩盖不住。</p>

“爷方才说的什么话你们都听懂了么？”李老爷子看到人都来齐了，便开始训话。</p>

他看向最大的李大郎，中气十足地道：“将我说的那些话复述给你们爹娘听，一字不落，否则你们一个都别想参军！”</p>

“是！”李大郎吼了声。</p>

几个兄弟相互对视一眼，便跪着朝阮氏、高氏那边膝行过去。</p>

膝盖摩擦着地面石子，听得别人牙酸。</p>

“快起来，跪着干什么！”阮氏心疼得很，连忙招呼着。</p>

可少年郎一把拂开他们的手，沉声道：“爹、娘，我们想参军，想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更想成长为庇护你们的参天大树！”</p>

“而不是受人欺辱的软柿子，人人都能踩上一脚，我们要做人上人！”</p>

阮氏骂道：“平民百姓有什么不好的，面朝黄土背朝天你们有什么看不起的，我看你们就是皮痒了欠收拾！”</p>

打仗多危险啊，弄不好就会丢了性命。</p>

到时候谁赔他儿子？</p>

“娘！”向来沉默寡言的李三郎突然叫了声阮氏，他眸子坚毅，含着亮光，“我们想去，还请你给我们机会！”</p>

阮氏眼眶一阵酸涩，难受得很：“你……”</p>

“砰！”</p>

李三郎和李四郎齐刷刷地给阮氏磕了个头：“若娘强行拦着我们，我们也不会开心，倒不如请您成全。”</p>

“兔崽子！”阮氏骂了句。</p>

她猛地转过身，趴在李元良的怀中道：“随便你们怎么样，只要你们开心就好，反正你们都没将我放在心上。”</p>

李大郎和李二郎目光灼灼地看向高氏和李元善。</p>

一言不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