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p>

小太监们有点犹豫，左看右看一个都不敢上前。</p>

冲撞了里面的贵人可不得了，即便是废后他们也不能得罪。</p>

路延寿恨铁不成钢的道：“管那么多干什么，出了什么事咱家给你们担着，撞！耽搁皇上的事你们脑袋都不够掉！”</p>

“是！”</p>

小太监们得了准话，这才用力一起朝大门撞过去。</p>

哪知道还没碰到那扇门，那扇门就从里头拉开。</p>

小太监们收势不住，眼疾手快的改变方向，通通摔倒在地，一个压一个，宛若肉包子叠了起来。</p>

“路总管，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春竹笑眯眯的看向路延寿。</p>

路延寿见了春竹，改了脸色道：“娘娘可在里头？”</p>

当然在，被打入冷宫难不成还能到处跑？</p>

即便上次皇上有意放娘娘出去，但娘娘还是拒绝了。</p>

不蒸馒头争口气！</p>

春竹态度僵硬的道：“自然在，我们娘娘可不会到处乱跑，平白无故遭人话柄，路公公有话直说，奴婢进去禀报就是。”</p>

“皇上要见娘娘。”路延寿以退为进，“还请姑娘让让，奴才说几句话就走，去不去由娘娘决定。”</p>

春竹咬了咬唇，听着里头一声接着一声的木鱼声。</p>

又想到了还流落在外的百里修，终归是让开了位置，小声道：“娘娘在屋里头，路公公请。”</p>

路延寿来到姜皇后的身后站定。</p>

从后看过去，姜皇后比以前更加清减了，素衣披发，发丝带着丝丝雪白，脊背却挺得直直的。</p>

和以前相比较，似乎是变了，又好像没有变化。</p>

“唉，老奴见过皇后娘娘。”路延寿行了礼，语调带着些许的动容，“许久不见，娘娘风采依旧。”</p>

姜皇后木鱼声没有停，也没让路延寿起来。</p>

仿佛路延寿不是对她说话行礼般。</p>

路延寿毕竟上了年纪，长久的跪着腰肢和膝盖总归开始疼了，他额头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嘴角更是煞白。</p>

可即便再难以忍受，他也不敢乱动。</p>

就怕不小心让姜皇后动了气，直接让人把他赶出门外。</p>

“娘娘。”春竹不忍心。</p>

姜皇后依旧像是没听见，只不过敲击木鱼的手加快了速度，听得人心情变得急躁。</p>

“咚——”</p>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姜皇后把经文合上，半跪着转过身看向路延寿。</p>

“路总管怕是忘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娘娘了，乱称呼可是会死人的。”姜皇后面色淡然。</p>

路延寿张了张嘴道：“您在老奴的心目中是唯一的皇后娘娘。”</p>

“别说这么多，路总管找我有什么事？”姜皇后语调不疾不徐，不吃路延寿的糖衣炮弹，“若无事的话还请回吧，冷宫内不是久留之地。”</p>

没把人请走他能回哪去？</p>

诚心要他死！</p>

路延寿恭敬地道：“还请娘娘为老奴着想下，皇上要老奴请您出去见他，若您不肯去，老奴只好在此陪您！”</p>

“随你便。”姜皇后不怎么在意。</p>

转身又要打开经文重新念。</p>

路延寿一怔，他没料到姜皇后会是这个反应，问都不问一句。</p>

“娘娘，皇上快不行了，老奴这是求您去见他最后一面！”他重重地磕了个头，“娘娘，皇上大限将至，还请您放下过往恩怨去看看他吧！”</p>

姜皇后抬头看向他，眼神有点复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