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一下子起身，她的药不会让人发烧啊，“发烧？怎么会发烧？”</p>

宫女也说不上来，“你快去看看吧。”</p>

素白闻言走过去，一进门就看见公孙弈撑着手臂，脸色潮红，去拿床边的水。</p>

公孙弈大约是烧得身上发虚，握着茶盏一个没拿稳，茶盏就掉了下去。</p>

叮叮当当一阵凌乱。</p>

里面的水洒在了他身上和床褥上。</p>

素白几步上前，凝眉捡起地上的茶盏，“怎么好端端的发烧了？”</p>

公孙弈半靠在床边，看着素白，气息虚弱，“许是午休开了窗。”</p>

他看着素白坐到床边，伸手递给了她一块贴身的帕子，“我不小心洒了水，麻烦你帮我。”</p>

素白顿了下，接过公孙弈手里的帕子，顺着他的领口沾湿的水渍一点点擦干净上面的水。</p>

她沿着洒下去的水，擦到公孙弈胸口，腰腹……</p>

她停了停，“这……洒得太多了，还是换一件寝衣吧。”</p>

素白刚要叫人。</p>

公孙弈气音听起来无奈又可怜，“我还能麻烦你帮我换吗？”</p>

秦封打进来之后，给他安排了贴身伺候的小厮，周围的侍卫敬她是医女，很多粗活都没再让她做。</p>

素白早早就不再是他带回来那个寸步不离、贴身照顾的小奴隶。</p>

素白愣了下，这可怜的语气是……</p>

她没拒绝，总归给他换了两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到底不差这一次。</p>

她从橱子里拿来一件新的寝衣，走到床边，伸手拉开公孙弈腰侧系带。</p>

公孙弈乖乖的靠在床边，话语间难免怅然，“我今中午还做了个梦，梦到秦封不容我，要杀了我，就在我吃食里下毒……”</p>

素白动作一僵，“你这是没睡好，梦魇之症。”</p>

公孙弈看着她的眼睛，“这两年，我也没苛待你，你是个极好的医者，是我不争气到现在还没能站起来。”</p>

素白没说话，其实她是感觉到公孙弈腿部并没有完全坏死，她打通了他的经脉血液，但是后来好像没有什么用，公孙弈就没有再让她治疗，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p>

再后来就是战事紧张，根本没功夫弄这些。</p>

他靠近了些，“如果非要死，能不能让我死在你手上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