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疆拿着酒坛往后靠了下,“你说的也有可能,但也不完全是,比如你大哥我……”</p>
洪疆想着很久之前的事,轻笑了下,很快目光变得有些深邃,“我从前可是干山匪行当的,当年我家闹饥荒,官府中饱私囊吞赈灾粮款,我家就剩我一个了。”</p>
韩静徽顿了下,抬眼看向洪疆。</p>
洪疆深呼吸了片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苦酒辛辣灌入喉咙,让他觉得真实了些,“你们常年在京中大约是感受不到闹饥荒,有的人家连自己小孩都吃……”</p>
洪疆对上韩静徽的视线,“你们感受不到也是好事,女孩子家的在这种环境里被卖出去换粮也不是什么稀罕事。”</p>
“那会儿民间闹起来,我也没有什么生路,凭着自己能干力气活进山做了山匪,说是要北上去找那个皇帝老儿讨公道。”</p>
“几年前围猎那些事你们也都知道,我们领头的人想弄死皇帝自己上去,可想得是很简单,皇宫毕竟是皇宫,那么多兵马也不是吃素的。也是我运气好正好碰上了咱们陛下,陛下认我、信我,又能帮我们解决民间苦难,愿意给我个公差,我一个山匪就这么从良了。”</p>
洪疆说着笑了下,“按照你的说法,你觉得我是不是因为什么事,突然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从一个土匪现在成了皇帝身边的将军?”</p>
“同样包括一直跟着我的那些兄弟,乍一看或者从别人嘴里听来,我们都是因为那件事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但其实我们没变,只不过我们的需求不一样了,所处的环境不一样了或者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了,所以我们看起来是会做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选择。”</p>
洪疆神色认真了些,“或许有些事情可以在某些方面改变一个人,但是骨子里有些东西很难改变。”</p>
韩静徽听着洪疆的话,握着酒盏的手转了转,默不作声的思量着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