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别用这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了，好不好？”</p>

夏云枕将手抬到赵盈脸颊旁，犹豫了一霎，还是捏了下去。</p>

和预想中的不同，赵盈并没有像平时那样跳起来追着他打。</p>

她目光呆滞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p>

他猜，多半还是在同情自己。</p>

“师妹啊。”他一手搭在赵盈的肩上，带着她往前走，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其实我不算最可怜的，起码我还知道自己的曾经，在故土的那些日子，我被爱意包围着过得很幸福。后来到了青山门，又有好多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陪着我一起练功，一起玩。又过了几年，你就来了青山门，天天提着把破剑要跟我打架，我就更不无聊啦。”</p>

赵盈垂着眼眸，唇角微微勾了勾，没有说话。</p>

“其实阿序比我可怜多了，他救下我们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名字还是我们俩帮他记住的，他茫茫然飘在这世间，连个念想都没有。”夏云枕有些无奈地叹了叹气，“若不是阿序体质特殊，恐怕两年前掌门也不会允许他留在青山门，他一个人，能去哪儿。”</p>

赵盈话语中也颇有些无奈：“但他留在青山门，留在我们身边，却要受更多的伤。”</p>

夏云枕说：“这就是我觉得难过的地方，他救了我们，当时我们能做的，也只是求掌门收下他。”</p>

赵盈侧头望向夏云枕，目光再次坚定了起来：“所以！我们要变得更厉害，保护好自己，也能让师弟少受苦。”</p>

苏轻月和姜槐序并行着，每走几步，她就偷偷瞄他一眼。</p>

少年的侧脸宛如女娲精心雕琢之作，皮肤光洁白皙，棱角分明得恰到好处，乌黑的发高高扎成一束，在灯火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p>

只是此刻，他冰着一张脸走在她身侧，心思捉摸不透。</p>

苏轻月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憋不住了。</p>

她率先抛出话题，装作不经意间随口问道，“你师兄进青山门之前，居然有过那样的经历，那你呢？你是哪里人啊？”</p>

他微侧了头，目光不带任何温度地浅睨她一眼，没有回答。</p>

直接不理人啊……</p>

苏轻月感到气氛有些尴尬，不知所措之际，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卖糖葫芦的小铺子，方才赵盈给她买斗篷用的银子还剩了一点，或许还能买串糖葫芦呢。</p>

“不记得了。”他回答她的问题时，她恰好转身，朝着糖葫芦铺子走去了。</p>

几个人简单逛了一圈玉兰街夜市后，夏云枕提议，“时候应该也不早了，我们找间客栈歇脚吧，明日还有事要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