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濛之不会画灯笼？</p>

苏轻月心说糟了，她被陆老太太试话了，姜还是老的辣，这下瞒不住了。</p>

她不敢直视陆老太太的眼睛，只是盯着茶案上的瓷杯小声说：“您为什么这么确定呢，你们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了，没准他后来学会了呢？”</p>

“因为我了解他。”陆老太太说，“姑娘啊，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不要再瞒着我了，我虽然老了，但还没傻呢。”</p>

“您……能接受吗？”苏轻月微皱了眉，两根食指纠结地拧在了一块儿。</p>

“不能。”陆老太太摇着头，扶着椅把坐了下来，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不知在看向哪里：“可是那又怎样呢，我这一生……不能接受的事太多，可是那又怎样呢……”</p>

她的目光暗了下去，“姑娘，你就告诉我吧，我想知道关于他的所有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p>

苏轻月听得出来，尽管陆老太太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她轻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p>

苏轻月狠了狠心，将力量集中到指尖，念着了一句咒语，随后释放那股力量。</p>

“砰——”</p>

烟花声再一次响起。</p>

“砰——砰砰——”</p>

人坐在屋中，虽看不见天幕上的烟花，但声音能够听得一清二楚。</p>

陆老太太难以置信地望着苏轻月，“姑娘，这相思子……竟是你放的？”</p>

苏轻月点了点头，“那老头……哦不卫爷爷他告诉我，只要我照他说的做，您一定会出来见我的。”</p>

“噗嗤。”</p>

陆老太太居然笑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念着：“那老头？”</p>

笑了几声之后，她忽然意识到，似乎一切并不好笑。</p>

或许连她自己也觉得荒谬吧，分别时的少年，几十年后再从他人口中听到对他的形容，是老头。</p>

想想都知道啊，几十年了，不是老头还能是什么？</p>

可是……那一瞬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p>

“不好意思啊姑娘，让你见笑了。”陆老太太拿出手帕，掖了掖眼角笑出的泪花：“我总以为，他一直都是我的记忆中的模样，我甚至无法想象，他居然成为了一个老头。”</p>

这一回，苏轻月对上了陆老太太的眼睛，她说：“在卫小将军心中，您也是永远的任小姐。”</p>

陆老太太眸子颤了颤，喜悦与哀伤的神情反复在她脸上交替出现。</p>

忽然间，她眼眶克制不住一红，“我还以为他死了呢，这么多年，他究竟在哪里？”</p>

陆老太太轻声念了那句和苏轻月一样的咒语，她颤抖的手一抬。</p>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