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哭着道：“小的这就说，小的这就说。”</p>

“慢着。”夏云枕道，“在说出事发经过之前，先说一遍’以下所言句句属实‘。”</p>

空气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犯事的小厮身上，事到如今，他别无选择。</p>

“哎……”小厮痛苦地晃了晃脑袋，咬着牙根复述夏云枕那句话：“小的……以下所言……句句属实。”</p>

夏云枕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一个挑眉，“说吧，把你知道的，看到的，所做的都说出来。”</p>

小厮弓着背跪在地上，垂下了脑袋，像一株被压弯的稻子，“前些时日，小的收到家中兄长来信，信中提到年迈的母亲身患重病，急需治疗，可小的手头没有足够的钱财。小的知道，钱府待我们这些下人都不差，工钱也给得比外边多，可平日里在府上做工得来的工钱，也都按时寄回家中了。</p>

“为了在短时间内替母亲筹足看病的钱，小的只好……只好入了赌坊……未曾想……非但没有凑够看病钱……还将原有的一点积蓄都输光了。”</p>

“真是糊涂！”钱老爷双手背在身后，连连摇头。</p>

“小的……小的确实糊涂，小的该死！”那小厮哽咽着，抽了自己一耳光。</p>

钱老爷用浑厚的嗓音说道：“若你从实招来，且愿意改过自新不再犯糊涂，你母亲的药钱，钱府会替你出。”</p>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小厮情绪激动，将脑袋磕得响亮，再抬起时，额头已经渗出血迹。</p>

“先别谢得太早。”钱老爷厉声道：“还需看你的表现，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p>

“好，好！”小厮继续说下去：“当时小的万念俱灰，独自走到了城东的那面湖边，坐在湖边放空，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忽然间，一条模样丑陋的鱼游到了岸边。我吓了一跳，准备离开，可她喊住了我。”</p>

“她说，她是能替人排忧解难的鱼仙，有上百年的修为，只要我把心事告诉她，她就能帮我。我正好一肚子苦闷无处倾诉，便将心中烦闷之事一股脑的都说给她听了。</p>

她告诉我，只要我能想办法将苏姑娘带到湖边，她就会给我足够的金锭，那些金锭足以给我娘治病，所以……”</p>

钱小姐接着他的话道：“所以你今日逮着机会，就将苏姐姐带到了东湖，这袋金……哦不……石头就是那鱼给你的报酬？”</p>

小厮垂头羞愧道：“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