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晦气！</p>

——咦，好臭，脏死了！</p>

——哪来的乞丐。</p>

——小兔崽子，再敢来敲门放狗咬死你！</p>

看着这一幕幕，苏轻月的拳头紧了又紧，指甲嵌进手心也忘了疼。</p>

“这帮人怎么能这么过分！”</p>

“很正常，这没什么的。”</p>

“这叫没什么？”苏轻月难以置信，眉头紧拧，表情都有些扭曲了。</p>

她是在善意中长大的小孩，拥有氛围轻松的幸福家庭，人生路上遇到的老师和同学也都很好，讨厌的人自然有，但也是极个别，少去理会便是。</p>

从记事起至今，苏轻月遭受过的恶言，一只手都数得过来。</p>

她如何能理解姜槐序对这些恶言的免疫程度。</p>

她听得少，自然觉得刺耳。</p>

而他呢……他是听了多少恶言，才会觉得这些难听的话都不算什么？</p>

想必耳朵都磨出了茧子了。</p>

“姜槐序，我现在理解你了，对不起。”</p>

她的声音不大，却比那些大声谩骂更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p>

姜槐序问她：“理解什么？”</p>

“理解了你的恨。”苏轻月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你不恨付年程将你害得如此可怜，你从未想过为自己报仇，你恨的是他害死了你娘亲，对么？”</p>

他微垂着睫毛，眼神落在一个虚无的点上，沉默了片刻后，他点头：“是。”</p>

苏轻月没有再说什么，她继续看向了画面中的小姜槐序。</p>

天色愈发暗了，他一个人蹲在路边，无助地缩成了一小团。</p>

一名女子走近了，在他面前停住脚步，她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替他披上了。</p>

一阵温暖袭来，他仰头看向女子。</p>

似是没想到有人会帮助他，一时间吃惊得有些失言。</p>

女子抿起红唇一笑，柔声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一个人在外面？”</p>

小姜槐序独自捱了许久，终于迎来第一个愿意在他面前驻足停留，愿意和他好好说话的人。</p>

他毕竟是个孩子，一时间忍不住委屈的情绪，泪水溢满了眼眶。</p>

他哽咽着道：“我娘亲……我娘亲她没了……我爹爹在无涯山，我要去找他。”</p>

“无涯山？”女子转了转眼珠子，“我认得无涯山在哪儿。”</p>

“真的！”小姜槐序的眼睛瞬间亮了。</p>

“嗯，真的。”女子笑着朝他伸出手，“来，我带你去好不好？”</p>

看着这一切的苏轻月困惑地挠了挠耳朵：“我怎么感觉……这女人不像好人呢……”</p>

“没错。”姜槐序抱着手臂，冷不丁蹦出这么两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