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撇了撇嘴，“眼睛脏了，吃不下去。”</p>

穆高轩突然停住了，他瞥了眼江锦，脸红了。</p>

城下，宝赤音等来等去，穆高轩既不露头，也不说话，这可把他给急死了。</p>

他以为今日穆高轩叫他来，是要商量投降的事，于是只是匆匆垫了几口，这会儿肚子都咕噜咕噜了。</p>

眼瞅着午时都过了，城墙上还是没动静，宝赤音只能在城下跟士兵大眼对小眼。</p>

军师上前低声：“将军，咱们……还等着？”</p>

“撤兵！”宝赤音怒喝了一声。</p>

大军撤回。</p>

宝赤音又是怏怏不快。</p>

他瞥了眼被丢在地上的尚玲暖，愠怒道：“你认识穆高轩是吧？你说，围城数日，他们怎么会有鸡鸭鱼肉的？”</p>

尚玲暖瞥了眼帐内伺候的人，欲语还休。</p>

“都下去！”宝赤音一挥手。</p>

待帐内只余两人，尚玲暖便从兽皮毯里钻了出来，跪爬上前，伏在他脚下，“将军，我想起来了，关于那个江锦，有个传言。”</p>

“哦？”宝赤音瞥了她一眼。</p>

最初，尚玲暖连眼神都是高傲的，可现如今，她匍匐脚下的样子，比他最卑微的奴婢还要低贱。</p>

尚玲暖的头贴在地上，声音卑微至极，“当日京城有过传言，说是江锦是妖怪，当时都已经把她架在火上烧了，她却突然从别处跑出来了……”</p>

“哦？”</p>

“确实如此，当时他们说什么被神鸟所救，可我不相信，我总觉得，她就是个妖精。”</p>

宝赤音没有说话，似在琢磨她的话。</p>

尚玲暖匍匐地上，头都不敢抬。</p>

如今，她在几十万大军之前坦身露体，行不文之事，已经再没有别的出路。</p>

怕是只能在宝赤音手下讨生活了。</p>

宝赤音想了许久，一把将她拎了起来，“你是说，城里那些鸡鸭鱼肉，都是她变出来的？”</p>

“是……”尚玲暖惶恐道，“我猜着是的……”</p>

宝赤音眯起了眼眸，看向桌上的油灯，许久，他没说话，而是忽的起身，拎着尚玲暖便往内帐而去。</p>

接下来的事，尚玲暖可以想象，也隐隐有些期盼。</p>

毕竟，只有被他宠着，才能够住得好，吃得好。</p>

果不其然，宝赤音一把将她丢在了兽皮榻上，一边扒自己的衣裳，一边问：“要是这样的话，只怕是柑岭城永远都不会粮尽？”</p>

“即便如此，将军还是能赢的！”尚玲暖诚惶诚恐道。</p>

宝赤音压了上来，“那你说说，我怎么赢？”</p>

“这、这……”尚玲暖一时无言，她心里乱得很，哪有心思想什么对策。</p>

宝赤音忽的不动了，坐起身来，沉沉道了句：“你今晚出去吧！我想想！”</p>

尚玲暖忽的一惊，“将军……”</p>

“让你下去！”宝赤音不快地挥了挥手，“告诉丹霞，让她单独给你安排个帐子！”</p>

尚玲暖诚惶诚恐穿衣出了去。</p>

她想不明白，宝赤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p>

是今日事未成，他又恼了自己？可他又让自己单独住一个营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p>

宝赤音反常的举动，让尚玲暖一夜辗转难眠，但其实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只是他忽然想起一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