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孙小姐身边几年了？”</p>

吉祥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却还是恭敬道：“掌柜的，三年了。”</p>

他也随着施杰他们一样叫她掌柜的。</p>

林月茹不置可否，睁开眼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眼。</p>

“这三年，她对你如何？”</p>

“尚……尚可。”</p>

吉祥不敢说谎。</p>

“孙小姐是看重我那点小聪明，所以才会将我从铺子里带出来。这三年时常会让我帮她做些事情。”</p>

“做的好的时候，会有奖励。但是做砸了的时候……挨打挨骂也是常有的事。”</p>

吉祥自嘲般地笑笑。</p>

他这种人，本来就是贱命一条掌握在旁人手里。</p>

孙沐雯就是他的主子，若是她高兴，让他学两声狗叫他也是没资格质疑的。</p>

林月茹仿佛看透他心中所想，淡淡笑了笑。</p>

“若是如此，你先前的日子应当还算是过得去？”</p>

吉祥心里浮起不详的预感，无力地辩解：</p>

“掌柜的，虽说银钱上孙小姐并未短缺过小人，可是她并不把小人当人看。平日里若是她高兴了还好，可要是不高兴了，是个人都会成为她发泄的对象。”</p>

“小人……实在受不了她的虐待。”</p>

他声音极低，甚至还发着颤。</p>

林月茹却并未有任何的心软。</p>

“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你背叛她的理由。”</p>

“你说她待你不好，时常拿你发泄。”</p>

“可是我让施杰检查过你的全身上下，并没有一处伤痕。说明她无论待别人如何，至少是从未打过你的。”</p>

“至于骂，或许倒是有几声吧。”</p>

可是像孙沐雯那样自恃清高的世家小姐，她即使是骂，又能骂的多难听呢？</p>

左不过是几句蠢货罢了。</p>

吉祥听到这儿，已经知道自己在林月茹面前多半已经宣判死罪了。</p>

他绝望又无力地闭了闭眼。</p>

果不其然，下一刻林月茹毫不留情的声音就在院中响起。</p>

“我这儿不会留一个背叛者。”</p>

“我已经将你从孙府带了出来，往后的路，你自己走吧。”</p>

话落，她继续闭眼躺在摇椅上假寐，也不管吉祥脸上滑过多少泪痕。</p>

吉祥知道，林月茹是不会收留他了。</p>

这个结局从孙府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过猜测了，可如今真的面对时，他还是忍不住失望、难过到极致。</p>

他太向往了。</p>

看到林月茹对待下人的态度、做事的风格，他太憧憬了。</p>

他实在是太想跟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而不是跟在孙沐雯那样只会打骂人的小姐手下。</p>

可林月茹这等聪明的人，怎么会轻易接受一个曾经卖主求荣的人？</p>

他深呼吸几口气，勉强止住满面的泪水。</p>

一掀衣服跪了下去，拜倒在地给林月茹行了一礼。</p>

“多谢掌柜的救命之恩，吉祥没齿难忘。”</p>

“若、”他声音发颤，“若是有朝一日掌柜的有用得着吉祥，吉祥定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p>

林月茹抬了抬眼，点点头。</p>

“也希望你今后，一切顺遂。”</p>

因为她这句话，吉祥堪堪止住的泪水又有往下落的趋势。</p>

他恐污了林月茹的眼，匆匆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后就转身逃一般跑出了院子。</p>

陆大人给她的护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