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可以再谈谈。”望着已经完全被汹涌的命运神力所环绕的莱茵以及他眉心那古奥到无法言明的观察者之眼。
奥西里斯第一次正视了这枚棋子,祂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慈祥的老者,“我们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平分拉的神职怎么样,那可是代表着命运的权柄。”
这是怎样的一只眼睛啊,只是它的目光投来,掌控了一半命运神职的自己就像是面对天敌一样的惊惧,奥西里斯知道,那代表着新的神职,前所未见,也难以想象的强大,虽然祂不知道这具体的代表着什么,但是并不妨碍祂感受到其中汹涌的力量,就像是审判之锤敲响,决定着命运的走向。
莱茵没有回答,或者没有时间回答,一切的结果都会在这三秒钟决定,命运现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阴阳鱼写轮眼在莱茵瞳孔中轮转不休,刹那间,所有的瞳力都被莱茵压榨,又注入进那只代表着净化的写轮眼。
金色的火焰升腾,在奥西里斯身上燃起,宛如一道燃烧的的火炬,祂就像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罪人,光与焰将祂吞噬,净化着祂的意志,夺取着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虽然奥西里斯现在是不完全的神明,光靠着写轮眼的净化对于祂来说如同隔靴搔痒,但是当莱茵眉心代表着观察神职的白眼望向奥西里斯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难以明述的符文在莱茵的白眼中层层叠叠,生成又消失,这就像是未来本身,具有着无数的可能性,但是当莱茵用命运神力望去的瞬间,一种可能性被无限放大,如同涓涓细流下隐藏着一条暗河,霎时间从地下崩裂而出,激起万吨狂澜,汇成浩荡江河,从虚幻变为了现实,从可能变成必然,他的目光已经化作了一道光,就像是奥丁的冈格尼尔之矛一样,带着必中的特性击穿了这条命运之河,决定着未来的结果。
观察决定结果。
奥西里斯被自己的净化瞳术所影响,自己能控制祂一半的身体,这就是莱茵想要的结果。
一秒后,事实也是这样,阿卡那图的感知中,自己一半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这样祂变得愤怒又惊恐,让祂想起了无数岁月中如同提线木偶一样被操控的日子。
“不,你不能。”祂疯狂的挣扎着,但是只有那一半面容扭曲如恶魔的身体在疯狂挣扎,甚至能激起命运的波涛。
祂已经完全失控了,之前的优雅,之前的不可一世,现在都化成了疯狂与恶毒,浩瀚的伟力在祂手中聚集又炸裂,这一片区域的因果与时光就像是被一个最笨拙的纺织工拉扯一样,因果颠倒,时空错乱。
啵的一声,像是泡沫在水面上破裂,无形的波纹扩散,将撞击的一切在瞬间化为灰飞,从根本上否定了它们的存在,因为因果不全之物本就不能存在于世,这是世界底层的规则,相当于它们被世界所抹去。
整个方尖塔的最顶层在瞬间就化为灰飞。
如果从千里外俯瞰整个神国,咔咔的声响最后又转变成了惊天的怒吼,承受不住巨大的伟力的方尖碑崩裂开来,巨大的重达百吨的洁白石块如同落雨一般从天而降,掀起的尘埃甚至将半空笼罩,就像是一朵洁白的云霞,那代表着辉煌与不朽的丰碑开始崩塌,如同天柱倾倒一样,如同碑上刻着的斯图尔王朝本身,再光辉的过去都会在命运之河冲刷的伟力之下会为乌有。
神国的中心崩塌了,整个彼岸乐土宛如末日浩劫一般,天顶被撕裂出一道道纵达千里的裂缝,甚至可以从中看到无垠的星界,死亡的沙尘暴汇聚成顶天立地的龙卷风,如同狂龙出海,亦或者是被解放了的中庭之蛇耶梦加得,它吞噬着一切的活物,新产生的死亡之力又壮大着它的身躯,席卷整个世界。
无形可怖的湮灭波纹撞击到拉设下的命运冻结上,激起层层涟漪,显然对于自己归来的锚,拉设下的壁垒不会轻易被摧毁,如同叹息之墙,即使面临这卷起的的命运狂澜也岿然不动。
“这是我的身体,一直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只要能夺取他那双眼睛一切就会改变,这是真正能抗衡拉的力量,决定命运的力量。
祂那一半扭曲如同恶魔的面容贪婪丑恶,所有命运之河上的奥西里斯都转向了莱茵,祂要吞噬莱茵,祂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或许祂本人早在被伊西丝复活的时候就已经疯了,祂获得了独立的自我,但是除此之外祂什么都没有。
祂疯狂的吞噬着一切,仅仅只是证明自身的存在,就像是那衔尾之蛇一样最后将自己也吞噬进去。
莱茵并没有多说什么,或许对于这种疯子,什么语言都没有效果,命运之河的上游,来之拉的至伟的命运神力被他尽情的调动,这是在行使着神的权柄,让人如痴如醉,仿佛时间的一切尽在手中,但莱茵的内心没有一点喜悦,反而冰凉一片,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这神明的力量并非凡人能够窃取。
第二秒,莱茵的基石出现在他的手中,科幻的彼岸方舟闪动着银白色的光辉,仓壁之下无数用泰坦符文构成的齿轮在疯狂旋转着,这是莱茵在用浩瀚的命运神力驱动。
真理神职,属于书记天使托特的神职,即使现在只有碎片,但也足够,因为这个命令并不复杂。
“驱逐。”莱茵口含天宪,对着奥西里斯庄严的宣判,威严具足。
奥西里斯就像是将要被赶回深渊的恶魔,祂带着不甘嘶吼着,只差一点,只差那两步,祂就可以捏死面前的小虫,掌握那命运的权柄,成为新的命运之神。
他继续在观察,寻找着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第三秒,找到了,“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