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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难了(1 / 2)

玄萌这几天忙着和李承乾以及一些善农的官员商议, 如何把荆州变成农业大省呢。

他总觉得自己出的主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但是想不起来, 十分头大地蹲坐在角落里, 努力地回想。

玄萌断言,这要是给高二小高考之前的他来做这道题, 一定是可以做出来的。当年地理他背得可好了, 为了小高考的成绩, 哪怕是个文科渣他也是好好背过这一切的。

院子里一只鸽子飞了过来,玄萌就盯着那只鸽子落地。

然后鸽子扭了扭头, 发现了角落里的玄萌, 迈着两只小爪子就摇摇晃晃地靠近着玄萌。

大部分用来送信的鸽子还不通灵智, 只是听了他们老祖宗的话, 按部就班地飞向他们训练时候飞过的地方, 然后就会有人给他们送上吃食和水。

在鸽子们的概念里,飞一趟, 再把爪爪上的小纸条递给人类,就能获得食物。

院子里如今看着像是个人类的就只有蹲在角落里的玄萌, 哪怕玄萌一动不动根本不想起身,被自己的思绪困扰着, 这只鸽子还是认定了, 这就是给他食物的人。

玄萌发着呆, 思维放空,眼神虽然能看到那只鸽子一晃一晃地往自己这儿凑,但是一点儿都不想迎接这只鸽子。

玄萌扭过头, 冲着房间喊了一声,“承乾,你有新的飞鸽传书,请注意查收”

李承乾也在屋子里回了一声,“忙着呢,你帮我看”

玄萌撇了撇嘴,他迟早要发明飞鸽传书指纹识别版,没有收件人的指纹谁都没法查看书信内容这样一方面是保证了书信的基本安全,另外一方面也杜绝了李承乾这种连信都不愿意自己看的懒人

忙着擦屁股就这样被定义成了懒人一枚,也是冤枉得很。

信不知道是不是李世勣本人写的,字迹方面玄萌不熟也看不出来,反正署名写的是李世勣,那就当做是他本人对太子殿下的工作汇报吧。

上面写着武珝所说的分家,已经在李世勣的支持下,得到了武家族老们的认可,从此移居长安的武珝就要成为武家的长安分支,在族谱上已经记录下来了。

杨氏在经过一番纠结之后,同意带着幼女跟着武珝一起去长安定居,不在这里看继子们的脸色。走得时候,杨氏基本上把她房间里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甚至是武士彟房间里的一些东西,杨氏都打着这是她和武士彟的回忆给带着一起走了。

武家兄弟把这些东西都检查了一遍,没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也不好强硬地拦着,只能让杨氏都给带走。

结果等李世勣把杨氏和武珝送出江陵城,并且派遣了官兵一路保护着他们去长安时,武珝从神神秘秘地杨氏哪里接过一个本子,递给了李世勣。

李世勣自然一开始是不肯拿那本子的,谁知道是什么东西,问杨氏,杨氏在马车里躲着不见人,说是未亡人不便见客。

问武珝,武珝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刚出江陵城城门的时候,杨氏就把这本子塞给了武珝,让武珝找个机会送出去,说是他爹一直保存着没敢动用的东西。

等武珝详细询问地时候,杨氏又一问三不知,只说是武士彟临死之前就叮嘱了她,这个本子谁都不能给,只能等确定他们一家子都安全了之后,才能交给圣上的人。

杨氏边说还边哭,说她当时就和武士彟说了,她哪里可能会认识圣上的人,那是大唐的天子,那是天可汗。

武士彟那时候重重咳嗽了几句,让杨氏把这本子趁着武珝回来奔丧的时候,交给武珝。让武珝不要知声带到慈恩学堂的时候,想办法交给李承乾,不行的话交给玄萌也行。

那时候杨氏听到从武士彟嘴里说出奔丧两个字,整个人都吓傻了,哪里还知道如何拒绝。本子塞到手里了以后,杨氏也就记得她是如何服侍着武士彟稍作休息,缓一缓气,生怕武士彟一个气喘不上来就直接去世了。

武珝听完这一切以后,想起玄萌从江陵城离开的那天,让小猴子翻墙带来的信息,这才一出江陵城就把东西交给了李世勣。

“玄萌法师和太子殿下都说可以相信您,让珝一路上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请求您的帮助,所以珝想把这本子交给您。”

武珝指着本子上那些看不太懂的符号和字说,“如果珝没弄错,这应该是某种账本,会影响到武家在江陵城安全的账本,那就只会和江陵城的豪强有关系。这本子要是被珝带回长安,等一段时间说不定那些人直接销毁证据了,不如直接交给李大人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然后快刀斩乱麻。”

李世勣盯着这个有所决断的少女点了点头,这才把本子拿到手里,“我会好好查看这里面的内容的。”

武珝对着李世勣行了一礼,“珝曾经在每年暑假时回家,和家父讨论过一些学校里常用的数字和字母,如今看着这本子上的东西觉得有些眼熟,李大人不妨请在学校里学习过的师兄师姐们来看看,或许会有所收获。”

李世勣点了点头,回了一礼,“若是勣有所收获,那回长安之后定要多谢太子殿下和玄萌法师,把这个露脸的机会交给了我。”

武珝听着这话,突然掩唇一笑,“珝把这本子交给李大人有两个原因,其一呢是因为李大人是个可信之人,这第二呢李大人可愿猜猜”

李世勣总觉得接下来有什么不想听的内容,但是还是坦率地摇了摇头,“还请姑娘告知。”

“玄萌法师说了,他和太子殿下这次出啦,指不定什么时候回去长安呢”武珝说完就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本子要是被她带回长安,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玄萌了。到时候她估计还得想办法把本子交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趟的名誉校长长孙皇后的手里了。

那些个国公夫人,她真的不确定她们家里会不会和荆州豪强们有所牵扯,尤其像是教她们做生意的那位家里是清河崔氏的程咬金夫人。

哎,要不是今年李秀宁带兵在外,其实交给一个月来一次的礼仪课老师李秀宁最好了。现在这本子带回去,就只有看长孙皇后来慈恩学堂的频率了,实在是太不保险了,不如直接交给李世勣。反正玄萌法师也说了,李世勣是可信之人。

武珝交代完了这一切,施施然提起裙角屈了屈腿,和李世勣告别之后,利落地走上马车回长安了。留下了李世勣一个人面对着,太子殿下带着玄萌法师离家出走归期未定的消息。

关键不是知道这个消息,而是李世勣发现,知道这个消息的他,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李世民

告诉一个亲爹,他亲儿子跟着别人离家出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那亲爹不暴怒都不可能。即将面对李世民暴怒的李世勣,暗自庆幸他派了人跟着李承乾去查探荆州周围的土地农业化的可能性,只要他发一封信,应该是能够知道李承乾所在地的。

李世勣摇了摇手里的本子,思考着过几日要如何迎接伪装成太子的楚齐和辩机的时候,才能假装自己没发现真太子提前落跑这事儿。

反正无论如何,这假太子真钦差一路人,他必须要完完整整地带回长安城才行啊。

在李世勣的信上自然是没说这么多的,就算他想说,他也写不下。怕是要放十只鸽子,才能表达他完整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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