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用得着这样吗”君慕凛简直是一脸黑线,“我是皇子,你现在也是公主了,就算咱俩大半夜进宫也不会有人拦着,非得整得这么紧张吗”
他扭头看看身后高高的宫墙,实在是觉得够丢脸的。除了小时候带着君灵犀偷偷逃出皇宫玩之外,他还真没干过从外面偷偷往里进的事,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他。
可白鹤染却不这么想的,“上次跟你去阎王殿不也是偷偷摸摸的那不也相当于你的地盘跟现在有什么区别吗”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心留意着皇宫里巡逻的御林军。
“那不一样,阎王殿那种地方就得偷偷摸摸进,刺激。但皇宫里就没有那种气氛了,咱们这么偷偷摸摸的,万一被人发现了,人家还不得以为我要对那些后妃下手啊”
“有带着未婚妻一起来找女人的吗”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再说,你觉得就凭咱俩的身手,会被人发现”她伸出手拍拍他,语带安慰,“放心吧,就算是被发现了,我也有信心在对方还没认出咱们之前把人迷倒,而且保证对方醒来之后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君慕凛抽了抽嘴角,“我真怀疑那白惊鸿是你放走的,除了你,我也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了,就是那个罗夜毒医恐怕都不行,花把式而已,否则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白鹤染冷哼一声,“救走白惊鸿可能跟技术含量也没多大关系,主要还是攻其不备。毕竟谁也想不到在那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把主意打进了水牢,更想不到那白惊鸿又哑又丑,居然还有被救出去的价值。”她告诉君慕凛,“不管一会儿在客居宫那边能不能问出有价值的信息,咱们都往德福宫走一趟,去老太后的地盘转转。”
他不解,“去那干什么”
“灯下黑的道理你懂不懂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往外面追,但却没往里面查。老太后跟白惊鸿是亲戚,保不齐就是人老了之后念旧,不忍心看自己的小辈受苦,所以趁着我们不注意将白惊鸿给偷了出来。但偷出来之后又没有本事运出宫去,所以不如就留在自己身边。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所以这一趟咱们有必要走一走。”
君慕凛点头,“你想去就去看看,不过我到不认为那老太太会生出念旧的想法。你想想郭家,一个废掉前程的嫡孙说杀就杀了,虽然是个废人,但好歹也是亲孙子,凭郭家家底还养不起一个闲人他们不是养不起,是不想养,是希望任何一个子孙在有生之年都能为家族做出贡献。活着的时候如果做不成,那就死了再做,反正不能白吃家族的粮食。”
听他提起郭家,白鹤染也不再辩驳,因为她知道是这个道理。且不说别人家,单说她们白家,如果不是自己强势,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而来,那么原主一定会成为白兴言上进的筹码。
事实上已经是了,毕竟白家一得到原主已死的消息,不是忙着伤心,而是先到宫里给原主订了门冥婚。为的就是榨干原主最后的一点价值,让她为家族争取最后一份利益。
客居宫就在眼前了,那个从水牢里捞上来的宫女依然住在这里,但是随着罗夜人的离开,原本在这边侍候的宫人多数都被调走了,只留了两个人看守,其中还有一位专门照顾伤者。当然,这两人都是君慕凛安排的,是站在他那一头的可靠的人。
白鹤染二人到时谁都没有惊动,甚至连那个受伤的人都没有醒过来。她随手一挥,君慕凛也看不出这一挥挥出去了什么,但就是感觉原本就安安静静的客居宫更加安静起来,就连受伤宫女原本不太均匀的呼吸都均匀了。
“都迷晕了怎么问”他不解,难道不是应该把人叫起来问话吗
白鹤染却告诉他“问话不一定非要在清醒的时候。那天晚上她够清醒吧可是却什么都记不住,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事情。所以不如在梦里问,梦境和酒后是最容易吐真言的。”
不过在问话之前,她还是先把一小盒调制好的膏药拿了出来,用一只小木棍蘸着,一点点涂到那宫女受伤的半边脸上。
药膏透明,无色无香,最神奇的是一接触皮肤就会被立即吸收,完全感觉不到是在脸上涂了东西。而脸上的伤疤竟也在药膏的作用下以肉脸可见的速度好起来,虽然不至于完全无痕迹,但是照着这个恢复迅速,君慕凛相信这宫女睡醒一觉之后,这张脸就恢复如初了。
他看得啧啧称奇,“媳妇儿,以后有这样的药膏多研制一些,放到医馆去卖能赚不少银子。听母后说你要弄个胭脂铺,那不如再开个伤药铺,相信会有无数人去轰抢。”
她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树大招风吗一下子拿出那么多好东西来,万一被人惦记上,我还活不活了”不过对这个提议她到是真有点儿动心的,只是不能将药物弄得效果这般神奇,否则会有人把她看成妖怪。或许药量减轻一些,立竿见影的效果改成三天见效,十日全好,这到是可以尝试一下。
膏药涂完,她开始下一步动作。君慕凛看着她拿出一枚金针,在那宫女头顶处扎了三下,然后金针收回,原本安静睡觉的宫女好像有转醒的迹象,眉头紧锁,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
白鹤染在这时候开了口,声音悠悠扬扬,轻柔舒缓,就像在唱歌,也像在诱导一个孩子将他手里的糖乖乖交给自己。她对那宫女说“告诉我,宫宴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君慕凛惊于她的问话,也惊于这宫女的变化,因为他清楚地看到那个还在睡梦中的宫女好像是在思考,就像清醒着的人一样,在努力想着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