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这双儿女拉在一起的手,气得直咬牙“白鹤染,你究竟要带坏多少白家的孩子带坏了你的四妹妹还不够,现在又向你的小弟弟下手,你怎么忍心”
“恩”白鹤染都听笑了,“我带坏了弟弟妹妹父亲你简直是神逻辑。养不教父之过,如果觉得自己的儿女不好,首先当爹的就该先自我检讨。难不成你的儿女不是你教的,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教的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再说,我看轩儿和蓁蓁都挺好的,你到是说说他们差在哪里了如果你是觉得四妹妹出去做生意有辱门庭,那这笔帐你可跟我算不着,你找九殿下去。蓁蓁做生意是他点了头的,你去慎王府跟他问问,为什么带坏你的女儿。”
白鹤染的话又把白兴言堵成了哑巴,他要是敢去慎王府,还会在这里拿小姑娘撒气
今晚这个脸丢得可是够彻底的,他儿子还在边上看着呢,白鹤染居然一点儿颜面都不给他留,这让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白鹤染可真是懒得管什么收不收场的事,事儿本来就是你自己找的,与我何干
更何况,她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当下就眨眨眼睛又把话题给扯了回来“说说吧,到底在这里蹲着干什么父亲,你可别跟我说你是相中了府里哪个丫鬟,要带回去收个通房。你说你一个大老爷,看上谁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至于大半夜跑儿这来蹲着堵截么传出去简直让人笑话。还文国公呢,居然干出这种事来,啧啧,真是让人瞧不起。”
白浩轩特别会配合他姐姐,立马就跟着道“父亲怎么可以这样您一向是儿子的榜样,轩儿一直都觉得父亲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可是没想到父亲居然如此好色。府中已经有了这么多位姨娘,您还不满足吗您都这个岁数了,就算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总也得为那些丫鬟们想一想。她们虽然是下人,可也是有尊严的,您都能当她们的爹了,您”
“你给我住口”白兴言简直要疯,恨不能自己跳到湖里去。“你个不孝逆子,竟敢这样同为父说话,别以为有红家在背后撑腰我就不敢将你如何这里是白府,这里不姓红”
白浩轩下意识地一哆嗦,到底是小孩子,还是怕了些。
可白鹤染却是一点都不怕的,不但不怕,还敢继续跟这个爹叫板“哟,父亲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你想对浩轩如何呢是不是也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溺到水里直到淹死为止”
她说这些话时,眼睛里的凌厉之色忽然乍起,寒光闪烁,直投向白兴言。那是杀人一般的眼神,那是一个怀着无尽仇恨的复仇者的眼神。白兴言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多说一句,这个女儿会毫不犹豫地将当年之事都说出来,然后再把他用同样的方法溺到水里,直到淹死。
他在宫宴上已经见识到白鹤染的手段,堂堂罗夜大国师,罗夜国最有声望的毒医,居然被她轻而易举地当场毒杀。这何止是医毒之术高明,这简直是胆子大到毫无顾及,也是背后有硬气如整个皇族为她撑腰。
那么,自己在她面前算什么呢绝对不是爹,而是一个仇人,被她恨到骨子里的仇人。
白兴言早就偿到了跟这个女儿做对的苦头,那于他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灾难。他今晚之所以到这里来蹲着,就是实在受不了天天被人沉水井,而且还沉得手段极不高明,就跟闹着玩儿似的,井壁撞得他满脸是伤。
他想着,左右都是泡水,不如自己选好地方,总比小小一口水井要好受得多。
却没想到,蹲到丑时都没有人找到这里来,正庆幸自己今夜躲过一劫时,却遇了白鹤染。
“你到底想要怎样”白兴言盯着面前的女儿咬牙切齿地问,“我不知道你听了何人的教唆和谎言,就没完没了地与我作对。但我是你的父亲,你别忘了,整垮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一个罪臣之女,你以为你进得了皇家的门”
白鹤染轻哼,“父亲这是在为心吗还真是遗憾,关于一旦有一天文国公府保不住了,而我该可去何从的问题,父皇和母后早有商议,也早就跟我透过底。父皇说了,即便文国公府通敌叛国,这件事情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该抄家抄家,该灭门灭门,我白鹤染呢,反正接了琉璃印玺,从理论上来说,已经不算是白家的人了。所以就算你们闹翻了天,也影响不了我这个天赐公主。我这样说,父亲能明白吗”
白兴言的心,瞬间就沉了。
是啊,人家现在是天赐公主了,文国公府已经镇不住这尊大神了,他如此与之对抗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么
他不想再说一句话,转身往竹笛院儿的方向走了去。背影有些落寞,连白浩轩都说“姐,父亲他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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