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碗里最后一口汤也给喝了,君慕凛抽了抽嘴角,这么大一碗面条,死丫头吃得一根不剩,小肚子还真能装。
“说说你的看法。”他递了茶给她,还把自己的帕子也递了过去给她擦嘴。
她笑嘻嘻地把帕子接过来,往嘴上抹了一把,又还给他了,“自己洗。”
他随手就收回袖袋,也不嫌弃,“不至于擦一下就要洗,我还能再用用。”
她便笑得更加好看。
“寒甘国君是个老头子,这是我们都知道的,可被我一枪打死的那位小王爷却是个年轻人。你真的相信这么一个年轻的王爷会不觊觎他兄长的王位吗兄长登基时他还小,可现在他长大了,我绝不相信他没有二心。淳于傲身为儿子都要造他爹的反,那纳兰景怎么可能只做个忠心的弟弟。何况他还是那位丞相唯一的徒弟,丞相都能把火枪给他,要我相信他没有别的想法,真的不太可能。还有那位丞相,应该也不是个老实的。”
“再不老实也是暮年了。”君慕凛想了想说,“他今年应该快六十了。”
“那么老了”白鹤染听笑了,“都这个岁数了,就算折腾成了,又能享受几年”
“有些人可能也不是为了享受,只是更喜欢争夺权力的这个过程。比如说从前的叶太后,她若只为享受,那么老老实实做她的太后岂不是更好至少整个后宫都要尊她为主,至少父皇隔上几日就要去给她问安。可她就是不消停,临到死了还在谋划。”
白鹤染对此十分赞同,“确实,有些人就是喜欢这个过程。君慕凛,你说,除了纳兰景,还有没有其它人拿着火枪来到歌布了”
君慕凛摇头,表示不知,“按说一个王爷,不可能只身一人前来。但就算有人一起来,应该也不太可能拿着火枪。你以为那是什么东西那是寒甘最大的机密和依仗,怎么可能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也就仗着纳兰景是丞相弟子,所以才能得到一把的吧!”
“可是死士们也说过,寒甘丞相的火枪已经研制出许多许多了,军中人人可以得到一把。你可知那意味着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意味着我们对敌寒甘,是冷兵器与热兵器之间的交锋,我们要用血肉之躯去对抗寒甘的火枪,太吃亏了。”
她重重叹气,“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是将热兵器带到这个时代来,但是许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就比如说大年夜那次,如果没有阿珩到了,我再有本事,如何能够退下那二十万大军我是人不是神,人是不可能逆天到那种程度的。所以对敌寒甘,于我们来说是一场硬仗,或许除了练兵,我们还需要谋出另外一种打法来。”
她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再停下来时,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君慕凛,你回去。”
他一愣,“我回哪儿去”
“回东秦。”她走回来,到了他近前,胳膊拄在桌子上,半哈下腰,“回东秦,去天赐镇,取我留在公主府里的枪支。”那也是阿珩留给她的,大年夜一别,阿珩是先走的,去了一趟她的公主府,留了一批枪支弹药给她。那是留给她备不时之需,她曾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用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要不是寒甘有枪,她不会用这种作弊的方式去打仗,她还没有真正感受一下古代的大规模作战,就遇着了寒甘这种犯规的国家。
犯规就得用犯规来治,虽然她府里的枪不多,但比起火枪来,却是先进了一个世纪的。
“非得我去吗”他不太愿意,“想在这里多陪陪你。”
“可是除了你,我谁都信不过。”她认真地告诉他,“其它什么事都可以交给别人,唯独这一件事,非你不可。君慕凛,刚刚你自己也说,是因为纳兰景是那位丞相的徒弟,所以才得到了一柄火枪。他的火枪那是寒甘的依仗,我手里的东西,也是东秦和歌布的依仗。君慕凛,我把我的依仗托付于你,你可一定得给我看住了。”
他只得点头,“好,我回去,将东西取来。你再同我说说,取到手之后,还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