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害浩浩”朴秀英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云裳。
邓诺浩也同款地看了过去。
“这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云裳看向邓诺浩,“但你应该知道。”
邓诺浩一愣“我”
“对,这一类私人,一般人是不会轻易接触到的,再者,”云裳提醒了邓诺浩一下,“你可以思考一下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特别倒霉的,按照那个时间点去思考,谁最有可能换了你的笔,而且这个人一定知道这只笔对你来说很重要,你不会丢弃。”
云裳给的这些线索简直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这么多的线索汇合在一起,若是邓诺浩还不知道是谁的话,她都有可能撒手不管了。
邓诺浩慢慢地思考着,思考着,然后他眼中瞳仁一阵急速地跳动,陷入回忆的脸上出现了深切的不敢置信。
他这样的脸色,不说云裳,就是站在一边的朴秀英都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了。
“是谁”朴秀英急急地追问。
邓诺浩神色有些迟疑,他望着云裳。
云裳说道“这种东西,用通俗易懂的方法来说的话,叫下降头。这笔呆在你身边的时间越久,你会越来越倒霉,而且它会慢慢地侵蚀,影响到你身边的人,越是跟你亲密的人,越是会受到最快最深的影响。你想必也发现了,这个家里最开始倒霉的,是你,然后现在你已经开始影响到你的母亲了。”
邓诺浩不知道在顾忌着什么,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口问道“会、会致死吗”
“这个问题我觉得你不应该问我,”云裳看向邓诺浩,“我认为你自己应该知道答案。”
云裳的话音刚落,邓诺浩反弹性地就想到了自己才死里逃生的事。
他的目光霎时就移到了一边的朴秀英身上。
“不用怀疑,”云裳说道,“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云裳的这一句话,仿佛一个闷棍敲在了邓诺浩的身上,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底直窜头顶,小腿肌肉跟着抽搐了一下,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所幸,他现在就刚好站立在书桌边上,往后倒的时候,整个人刚好被书桌给挡住了,才没有摔倒在地。
用手支撑在书桌上,堪堪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邓诺浩忽然大口地喘息了起来。
他跟云裳的话省略的内容较多,在一边听到的朴秀英其实有些不大明白,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是那么的优秀稳定,这么多年,朴秀英从未在他的脸上或是身上看到过这样无助惊慌的神色,仿佛他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塌陷了。
“怎么了”朴秀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着急地走到了邓诺浩的面前,用手扶住了邓诺浩。
而正是因为扶住了邓诺浩,她才发现自己儿子的身体竟然在颤抖。
朴秀英一时之间着急得不行,但可能是太着急了,她反而冷静了下来,没有像是一般着急的人那般,要么急不可耐地追问发问,要么开始发火大闹。
她就是沉默地看着云裳与邓诺浩,她知道只要自己耐心等待,他们一定会给她一个解释,而现在,最好还是等两个人先解决问题。
云裳很是欣赏朴秀英的反应,她见的人很多,能做到朴秀英这样地步的人,真的非常罕见。
其实她跟邓诺浩的对话很简单。
邓诺浩问的“会致死”吗这是一个无需回答的问题公交车的真实发生,已经给了他答案,如果当初不是云裳出手,他必死无疑。
然后邓诺浩就看了一眼朴秀英。
那一眼,他其实是在问云裳,他死了之后,还会影响到朴秀英吗
因为那支笔说到底是他的,被人针对也是针对的他,如果他出事事情就结束了,那么在他心中至少会好受那么一点点。
可云裳却打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希冀,告诉他朴秀英出事是迟早的事。
那支笔可是一直放在了家里,一旦邓诺浩真的出事了,作为他的遗物,而且还是自己送的,那一支笔必然会被朴秀英收起来。
所以朴秀英出事,是迟早的事。
其实,邓诺浩自己也不需要问云裳,就该知道答案的。
毕竟,现在朴秀英跟他一样开始倒霉,是已经非常明显的事了。
可他的心中到底还是存了一丝的侥幸,一丝的对下手人歹毒程度的希冀。
邓诺浩放在书桌上支撑自己身体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他的嘴唇抿成一线,眼睛慢慢地闭上,深吸一口气之后,再次睁开双眼的他,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你有办法,可以让一个人彻彻底底地忘记另外一人的法子吗”做好了决定的邓诺浩问云裳。
云裳有些意外地挑眉,但她还是说道“可以。”
听到云裳的回答,邓诺浩整个人仿佛是在无形之中卸下了一层沉重的包袱,他整个人颓废地坐到了书桌上面,低垂着眉心,又是半天的沉默。
云裳知道他需要调整自己内心的思绪,倒也没有逼着他说什么,反而是朝着朴秀英伸出了手。
朴秀英愣了一下,才发现云裳的目光看向了还在自己手里的钢笔,她赶紧将钢笔递给了云裳。
拿到钢笔之后,云裳又看了一样邓诺浩,对朴秀英使了一个先出去的眼神,说了一句“让他冷静一下吧”,然后云裳自己带头往外走了。
朴秀英稍一犹豫,也跟在云裳身后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她还将房门关上了。
刚从邓诺浩的房间走出来,云裳就看到了客厅里面先后被邓诺浩跟朴秀英收拾、规整的属于王四海的东西。
因为走得“匆忙”,王四海的东西全部都落在朴秀英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