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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难测(1 / 2)

北静王居然失明了

实在是多灾多难

也不知是谁出手

皇位上可不能是一个瞎子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到达, 都不需要黛玉动作, 早有人围了过来, 将两人搀扶而下。

“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贾元春左右看了两边,吞吞吐吐着,恨不得将自己刚刚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和大皇子说的不一样啊

她慌忙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视线往旁边一转, 瞟向水泽。

水泽满脸都是担忧, 微微皱起眉梢看向来人,就差上前一步关切询问了。

贾元春这才惊醒,自己被勾画的蓝图冲昏了头脑。从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是自己在多嘴。

对方根本就没有半句配合。

想想自己之前说的话, 她心底一点点发凉起来,连带着手指头都冰冷。

贾元春攥紧了些手帕, 口中立刻要弥补“王爷”

“太医,先去看。”今上直接开口,在她出声时截断话头。

今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沉默并不多言,像是愿意倾听臣下的好脾气。

可只要他出声, 那就是一锤定音的确定。

不需要音调放重,都足以让贾元春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众人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吱声。

太医急急跟了上去,分两边将黛玉和水溶送入行宫看诊。

黛玉由着侍女簇拥着,目光往席面上扫过。

上面的心语重叠跳动,一群群汇集在一起, 就像是风雨欲来的天空。

“姑娘伤势并不重,处理得当,卧床休养几日就行。”女医仔细为黛玉查看了脚腕,用药物包裹后宽慰了几句。

扭伤后若是再多加运动或用力搓揉,就会加重伤势。

林姑娘这像是被好好处理过的,倒没有加重

浅青色的大字跳了出来,从黛玉眼里一溜而过。

她想起水溶的动作,抿唇点点头。

身边的侍女紫鹃连忙记下嘱咐,又细细询问了一些吃食忌讳。

“姑娘可以先歇息会,不急着出去。”一个嬷嬷进来轻声开口,指使周围的宫人准备洗漱工具。

嬷嬷是一脸的严正,带着不近人情的意味。

可她实际满头的心语都是焦急担忧,还带着跳跃的愤怒。

黛玉记得她。这是当初水溶身边的嬷嬷,在庄园里见过的。

她能过来,想必也是水溶的意思。

黛玉的脚腕已经上药,由着侍女帮忙洗漱沐浴过,又换了一身装扮。

“不用胭脂。”她用指尖抹去唇上的一抹红,转手点了点梳高的发髻。

“放低些,不必太过花俏。”

梳妆的侍女本来憋着一股劲想让黛玉光彩照人。可主人发话,也只能跟着改动。

等按照黛玉的意思重新装扮后,她眼前一亮。

长发被重新挽起,撤下了胭脂,素面雅淡格外楚楚。

这是比之前还要合适的模样。

“姑娘选哪个”紫鹃把发簪摊开,在面前一行地排列出来。

各色的玉簪发钗整整齐齐摆放,黛玉从上面一一划过,冰凉的触感在指尖蔓延,最后定在一处。

这是当初花朝节赢得第一,长公主另外赠下的发簪。

紫鹃轻轻将它插入乌发间,玉簪碧透,流苏垂垂而下,衬着黛玉明眸更是清澈如水。

黛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再颦蹙时眼中的忧愁更甚,让人心生怜惜。

这才是“大难不死”后该有的模样。

她已装扮一新,由侍女搀着起身,早有小轿子在外头等候。

这可是今上特意吩咐的

林姑娘是入了上位的眼了

隔着薄纱的轿子从小院前招摇而过,路过一排排千金们的住所。

轿子的阵仗并不小,发出的动静也大。

千金们都回到院子里,听到声音也没有出来张望,只是在一行人浩浩荡荡过去时,激起两边的心语震荡。

早知道我也自请去找人了

林姑娘算是因祸得福

说是歹人中伤,也不知到底是谁

可惜王爷受伤了

心语跳着各种好奇担忧,黛玉在轿子上一一看过,心中也有了定数。

这会轿子并不到外面的席位,而是往行宫正中的大殿走去。

由嬷嬷拉开帘子,黛玉一被搀扶进去,就感到里面众人的瞩目。

她还没来得及行礼,便被今上唤着坐下。

“既然有伤,就不必多礼。”

这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回话,可在场的都是心思通透的,其中蕴意一点就通。

派出轿子,又免去行礼

这是已经在今上面前挂了号了

他们隐晦地打量了眼黛玉,将林家的分量加重了些,

黛玉被搀扶到位置上时,也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四周。

今上位于最上首,皇子们都在。贾元春脸上多打了胭脂,泛着奇怪的红。

王女作为外族,倒是没有出现在大殿中。

正中间跪着巡逻队队长。

队长没有黛玉的待遇。他已经将事情禀告过一轮,没有人叫起,就依旧跪在原地。

“好孩子,快坐着歇下。”长公主看黛玉弱柳扶风,又见她头上是自己送的簪子,想起过往,更觉怜惜。

可怜的孩子

要将身子好好养养才是

她对黛玉点点头,让人换了暖茶。等一转脸,面色就直接冷了下来。

“我才没来一会,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围猎都有歹人出现,溶儿是碍了谁的眼”

长公主身为今上的胞妹,话说得分外直白。

连今上都没有出声多说什么,下面人也只能听着。

“贾贵妃。我听说你还保证溶儿会没事,说他是贪看猎物”她也不用顾忌什么,直直就点出人名。

贾元春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屏着呼吸尽量缩小存在感。

在听到自己名字时,她纠缠帕子的双手都抖了下,“这”

不等她含糊出口,长公主就嗤笑了一声。

她敲敲桌子,发出笃笃笃的声音,挑眉直接道“怎么,难道是你陷害溶儿的不成”

一听到这话,贾元春想也没想,离开位置直接跪了下去。

声音还没出来,眼睛就先红了。

“臣妾怎么敢做这种事情不过是一时疏忽,绝对没有害王爷的心思啊。”

她把脸埋在帕子里,呜呜丫丫低泣着,哭得梨花带雨。

贾元春将头放低,视线不死心地左右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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