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就喜欢打你哥的小报告,没少挨你哥的打。”郑老板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架子上的录音机,“拿过来,陪我听会磁带。外面那事不用操心了,总不能啥事都让我亲手去办,那样还要他们干什么”
“对”
青年点头应是,走到了架子旁边,把录音机拿到了池边的桌子上,一边添杯新茶,一边打开,传出了一位说书先生的定场诗,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
“善恶到头终有报”郑老板靠着水池,晃着脑袋,一接这熟悉的定场诗,“人间正道是沧桑”
“好”青年鼓掌,“爸,您的文采绝了”
“哈哈”郑老板大手一摆,“人家先生的定场诗,我是借过来的,不是我的文采。你夸错人了,该夸那位先生。”
“对对对”青年又慌忙点头,看到自己父亲朝后探手,就赶忙递上茶杯,“爸说的是,我”
“换磁带。”郑老板品了一口茶,舒服的泡着身子,“换个说书先生。他这词听的我心里堵得慌。”
“好好”青年暂停了评书声,想着自己父亲喜欢战场英雄,便翻了翻兜里的磁带,发现没有,就挠头向着自己父亲告罪一声,朝着浴室内的里屋走去,准备在休息室内翻个磁带。
而过道内。
江苍看到安保人员接了一个电话,也没检查什么,就让自己进入这间大屋子以后,亦是没有耽搁,便朝着大门里面的仓库走去。
只是一来到这里面。
江苍见到这还真是一个仓库,里面冷藏室、货物等等之类的东西因有尽有。
“玩的在下面。”
旁边还有几名像是整理酒店仓库人员的大汉走出了一人,不说什么外话,就把江苍引到了一座隐蔽的楼梯口前面,指了指楼梯口下方隐约传来的喊声,就又回去了。
而江苍摸了摸身后的背包,好似摸到了自己的刀柄,便心下镇定,接着朝楼梯下面走去。
嗒嗒
等约莫一层楼高的台阶一下,喊声越来越清晰,灯光稍微比楼梯口亮了一些。
江苍出了楼梯拐角后再一打量,看到这娱乐城大厅内的面积数千平方,好似是把地下停车场改造成了拍卖会的模样,坐落着桌子百张,还有一方靠南边台子。
如今,就有不少人在桌子上打牌,还有人在四周喝酒聊天,更有不少人坐在台子前列,看着台子上演出的一场京剧。
“待得今夜寅时”
随着一声高昂腔调,台上正有一位画着红脸谱的大将,手持利剑,对各个将领发号施令,“人衔枚、马裹蹄,必取那敌营的宵小首级”
“遵将军令”
将领应喝,同时戏曲锵锵声响起,他们在台子四周慢步转着,是筹备辎重,调兵选马。
“好”
台下众多观众,拍手叫好,都在期待这位大将夜时袭营
而江苍看了几眼,就有一位大汉从台子后面绕着走来,望了自己一番,便虚引台后的过道,“朋友喜欢听戏那先把东西验了,这戏班子被老板请了三天,今天才是第一场,不着急。”
“好。”江苍抱拳,听着台子四周传来的铿锵戏曲声,跟着这人走到了过道里面,来到了前方二十多米外的办公室门前。
咔嚓
房门打开,江苍走进这里,引路的大汉又把房门关着了,戏曲声才轻不可闻。
“东西在包里”王哥看到江苍走进,亦是从沙发上起身,指了指江苍手中的包。
“郑老板呢”江苍望着屋内的四人,看到他们相貌不对,又听到了轻微水流声,则是把目光又望向了屋内的浴室,想要快点解决事情。
毕竟说来说去,自己是在人家地盘上。
尤其在自己来的途中,更是看到了外面不下于三四十名安保,万一等这些人觉察什么不对,再有什么枪械,自己八成是要死在这里
而自己明知有危险,又为何敢来、
江苍扪心自问。
无它。
有刀镇己心。
一刀平恩怨,气冲侠武胆
而王哥看到江苍走来,则是虚手一拦道“郑老板在休息,东西我们收着就好了。”
王哥说着,打了一个眼色,也让另外三人过来验货。
但江苍却晃了晃包,直朝浴室处的郑老板那里走去,“这东西贵,值你们四条人命。我想交给正主。”
“我们哥几个收着就好了。”王哥感觉事情不对,就探手一抓,旁边三人也分别向着江苍靠拢。
而江苍见到,却突然单手从包内取出长刀,噗呲一声,割开了近处的两人喉咙,只有王哥险之又险的避开。
“你”王哥惊魂未定,另外一人也是心下一惊,想要说什么。
或者说是,他们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这个年头的光天化日之下,更是独身在郑老板的地盘上行凶把人说杀就杀,真当是古时江湖的快意恩仇
而江苍念着时间不多,根本没让王哥两人说什么言语、再让屋外的人发觉,便又前走几步,长刀砍断了王哥格挡的胳膊,刺入他的胸口,右手顺势拿出短刀,把另一人脖颈肩膀斩开
滴嗒
血液滴落,伴随着两人尸体倒地。
江苍抖了抖染血的双刀,又望向了屋内的浴室,接着朝里面走去,准备把此事早些了结。
且与此同时。
浴室内响起轻微脚步,是刚换完磁带的青年,听到客厅内传来的声响,也许是好奇出什么事了,就向着门口走来。
咔嚓
只是他刚一开门,门缝内便闪出一抹刀光,噗呲刀刃入肉闷响,从他胸口穿了过去。
而水池里的郑老板听到刀肉声,是猛然心中一惊。
伴随哗啦水声,他回身望去,就看到了青年背后透出的刀刃在室内水雾中泛出寒光,门外的四人尸体,还有正拔出长刀向自己走来的江苍。
“那磁带不该放的这孩子真不小心”
郑老板看到这一幕时摇了摇头,又转身回去,泡着澡,感受着水中舒适的温度,惬意的品了一口茶后,轰然大笑,
“果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词绝啦”
哗
刀光闪过。
江苍看到水池中沉浮的头颅染红池水,把双刀擦净收起,出了浴室,放回了背包,咔嚓打开房门,来到了过道。
锵朗亮锵
四周的戏曲声再次浮现。
江苍关好房门走到大厅,大厅内的观众在往台上看,
台上的红脸将军正踏了敌营,唱着,
“仓朗锵锵拔出宝剑
哗啦啦啦马踏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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