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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2)

太后

薛妍穗微微皱眉,有些大意了,她先前并未考虑太后。

出手教训高婕妤,薛妍穗考虑过后果的,她能承担。

虽然薛成将原主当做了弃子,但她到底是辅命大臣齐国公薛成的女儿,不然,她也不能一入宫就封了贵妃。

只因原主自身性子弱,只会虐自己,在宫里才活得这么凄惨。

如今换成了她薛妍穗,她对薛成毫无孺慕之情,反而可以不带感情的充分利用薛成女儿的身份。

自两年前,薛成丝毫不顾忌原主,将薛华棣许给昌王,转而将原主送进宫,这也意味着薛成背叛了皇帝,选了昌王。

而樱桃宴上,她出手及时,皇帝的病掩饰了过去,没有大白于天下。

书中明确写了,皇帝的病无法隐瞒,朝中都知道他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诸王、文武百官才投靠了昌王。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皇帝病得要死了,朝中大臣不会全投靠昌王。现在皇帝的病还能遮掩,那么这天下的权柄就还在皇帝手里。

至于薛成,他虽是辅命大臣,权势赫赫,却绝称不上一手遮天,他忌惮甚至惧怕皇帝。否则当年他就会默许崔氏杀了原主,而不是将她送入宫。

薛成只有两个女儿,原主这个长女再不得宠爱,她也是薛成的女儿,送女入宫,代表了薛成对皇帝的忠诚,哪怕是表面的。

所以,皇帝一日没有失去帝王的权力,薛成和昌王等人都只能暗中蓄势,默默等待皇帝的死期到来,在这期间绝不敢太狂妄张扬,引起皇帝的杀心。

薛妍穗冷笑,薛成要韬光养晦,她偏要嚣张跋扈,为了大局,薛成就算气得吐血,也得背下她捅出的篓子。

而皇帝,在她亲眼见了他发病之后,还能好好的活着,已经代表了皇帝的态度。

她既是辅命大臣薛成的女儿又是贵妃,区区一个高婕妤,她教训也就教训了。

唯独忘了还有个太后。

这也不能怪薛妍穗思虑不周,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只见过一次太后,还是随同一众嫔妃一起见的,行了礼就被打发走了。

见过入宫的嫔妃后,太后就离宫了,据说太后身子不适,要经常泡温泉才能缓解,太后这两年长住行宫。

吴贤妃见薛妍穗沉默不语,以为她是心虚害怕了,“怕了本宫告诉你晚了,太后娘娘最重规矩,一定饶不了你。”

她说话时,习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对方,这个动作充满挑衅,极其无礼。

看着那根晃来晃去的手指,薛妍穗蹙眉,越来越不耐烦,真想剁了它。

吴贤妃还在滔滔不绝,薛妍穗脑子里那根忍耐的弦终于断了,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吴贤妃惊声。

“又粗又短,丑死了。”薛妍穗啧啧有声,还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故意和吴贤妃的手对比。

只见一只手手指纤长细嫩,堪称纤纤玉指,而另一只手本就有些短胖,平日里还不觉得如何,可最怕对比,一比之下,美得愈美,丑得越丑,简直有些不堪入目了。

上百双眼睛不由自主的牢牢盯着,这美与丑的对比太直接,也太惨烈,就算吴贤妃的人,一眼看过去第一个想法也是果然又粗又短,丑

吴贤妃羞愤欲绝,她自视极高,无论容貌、家世、才华,除了一个薛二娘薛华棣,她再没服过人。

可现在,这对比如一记狠辣的耳光扇在她脸上,又一次,她又一次因为薛妍穗丢尽了颜面。

吴贤妃目光恨毒,“贱人,你该死。”

薛妍穗捏着吴贤妃的手腕猛一用力,“这么丑,本宫真想替你剁了,省的丢人现眼。”

她的双眼认真的打量着,似乎在估量从哪里下刀最合适,吴贤妃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尖叫着抽回手。

薛妍穗看了看吴贤妃带的人,乌压压的一大片,一比,自己这点人太少了,她真情实意的叹了口气,真是遗憾。

瞧了眼躲在两个膀大腰圆的宫女身后的吴贤妃,薛妍穗意兴阑珊,无法用武力碾压,斗嘴也没意思,还不如回承嘉殿,想一想太后的事情。

“回承嘉殿。”

薛妍穗带着人走了,留下呕吐得快要死了的高婕妤和备受羞辱的吴贤妃。

“娘娘,您的手,快松手啊娘娘,流血了。”

吴贤妃双手握得死死的,精心修剪的长指甲,刺破了掌心,手心流血。

“是薛贱人的手好看还是本宫的手好看你说。”吴贤妃脸色可怕。

宫女吓到了,愣了片刻,才回答“娘娘的手好看。”

“啪”一声,吴贤妃扇了她一个耳光,“你犹豫什么是不是心里觉得薛贱人好看”

“奴婢不敢。娘娘好看,宫里没人比得上娘娘,薛贵妃给您提鞋都不配。”宫女顶着半边发麻的脸颊,慌忙的说。

“你说”

“娘娘好看。”第二个宫女吸取了教训,垂着头张口就说。

“啪”又一记耳光,“本宫好看,为什么不抬头看本宫”

一句句询问,一记记耳光,不管怎么回答,都避免不了挨打,而吴贤妃身边的宫女没人露出怨恨之色,她们都习惯了。

只要吴贤妃受了气,都要拿身边人撒气。

吴贤妃恨极了薛妍穗,拿宫女发完火,立即写了一封信笺,命人快马送往行宫。

“万一太后娘娘不耐烦管后宫的事”吴贤妃立即又写了一封信,从樱桃宴上薛妍穗的大胆写起,到今日薛妍穗的嚣张,命心腹宦官出宫,送给齐国公夫人崔氏。

“姨母极为厌憎薛妍穗,不会让她得势的。”吴贤妃从暴怒中清醒,她是个聪明人,擅长借力打力,给崔氏写了信,才算放心了。

对崔氏这位姨母,吴贤妃极敬重。她虽然自傲出门名门,家族清贵,但她心里清楚,要想家族不衰,且能助她,父兄必得身居要职,成为重臣显宦。

吴贤妃的父亲原本在殿中省,虽然官职清要,却没有实权。直到借着出身崔家旁支的母亲的名义,与齐国公夫人崔氏攀上亲,继而攀上齐国公薛成,吴贤妃的父亲才做了户部尚书,兄长也补了勋卫,历练几年,便能进禁军为将。

父兄得力,她才能入宫为贤妃,这一切都是因为崔氏姨母才得来,吴贤妃对崔氏既感激又佩服。

佩服崔氏姨母慧眼识人,当年执意下嫁不过一介寒门子弟的薛成,等薛成得封齐国公,奉先皇遗诏成为权势赫赫的辅命大臣,夫荣妻贵,羡煞多少女子。

齐国公府在皇城南边,门庭广阔、院墙高筑,内前列十六戟,魁梧的甲士分列两边守卫,这位当朝权臣的府邸大门,无处不透露着威严肃穆。

公府后宅,花木葱茏,俱是珍品,流水潺潺,精致的亭榭点缀其中,俏丽的婢女裙裾飘飘,如穿花蝴蝶一般来回穿梭,又是另一番富贵安乐的景象。

“不好。”

锦衣少女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婢女便将手里的诗卷撕成了两半。

“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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