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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巴掌啪(1 / 2)

云昭做了噩梦。

她梦到自己变成一颗萝卜, 埋在土里, 土是黑压压, 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头顶的两片叶子蔫蔫,怎么也竖不起来, 一旦试图挣扎,就能感受到疼痛与压迫感。

她好像坠入什么严丝合缝的狭窄空间。

动弹不得。

她在痛苦中沉浮, 呜咽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鼻间是消毒水气味。

她听到了轻微的声音, 来自床边,陌生的女声“这孩子还在上高中, 是不是”

“嗯。”沉沉的男声, 有些熟悉,有些温柔。

她居然在迷蒙中听到了深切的怜惜,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然后,她看到了那出声的男女。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坐在单人病房椅子上的漂亮青年。

她醒来才觉得身上疼得厉害。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医生温声对她说“好孩子, 醒来就好”

青年看了过来,那双桃花眼被金丝眼镜遮住,他的情绪说不出来的忧郁,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又极力振作起来。

“云昭,饿了吗”青年已经准备好粥, 只等她苏醒。

云昭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她的瞳孔放大又紧缩,牙腮紧紧咬着,痛苦弥漫在她的脑中,她泪水止不住,许久才安静地问“彭先生我妈妈知道这件事吗”

挂在单人病房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今天是五月二十九号。

她不需要镜子,就知道自己脸上一定满是淤青,手臂、腰腹、还有大腿,都有挣扎后的痕迹。

她还记得自己在放学回家后,准备坐公交车回家,在等车前,先去百货超市买了些纸笔。

然后

后面的记忆她不想再回忆,疼痛让她面如白纸。

青年说“她不知道。”

云昭松了口气。

中年女医生将输液瓶换了,又在彭梁容的示意下,出了门,关门前,温声说“先让伤患把粥喝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说话。”

现在是晚上八点。

她错过了晚饭,身上还疼得厉害。

好在虽然遭受了殴打,但她没有受到什么xg侵犯。

也是赶巧,彭梁容在接到云昭电话时,正在回家的路上,他把车停在小巷里,避过所有监控录像,用了任意门救下云昭。

那时候云昭已经陷入昏迷,那一群混混领头的正联系雇主,询问将人打晕后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拎着铁棍,把那群混蛋敲到头破血流,又联系了警局,将这群人拷走。

云昭被他送到医院里救治。

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存的电话号码不多,数来数去也就二三十号人。

云昭是在慌忙之中按到了彭梁容的电话号码,才被彭梁容救下的。

她昏迷期间,彭梁容打电话给另一个娇。另一个娇还在和温瑛逛街吃饭,他报备后,又与警察交谈。

那一群混混被他打得有些狠不过彭梁容这是见义勇为,就算是伤重了点要他赔钱,他也不是不能赔。

警察说正在调查这群混混尾随打人的原因。彭梁容心里已经有了七分猜测,他重回到病房,没多久云昭就醒了。

云昭握着汤勺喝粥,床上架起小桌,她慢慢地喝。手机在一旁,联络了云母。

电话刚一接通,云母就着急连声问她怎么还没回家。

云昭语气平静,带点不好意思“妈妈,学校这里临时有事,老师安排竞赛补习,我今晚大概赶不回去,老师安排我到学校宿舍里住一宿。”

“怎么突然有事啊”云母倒是没怀疑,云昭一向乖巧,不会说谎。

她又问“吃饭了吗你把电话给老师,我问一问好不好”

云昭手抖了一下,求助地看向彭梁容。

彭梁容苦笑,点了点头,接过电话,他沉声说了几句,替云昭搪塞过去。

电话挂了,彭梁容说“这事不打算告诉你妈妈吗”

云昭摇了摇头。

她比彭梁容想象中的还要坚强柔韧,只低声说,“妈妈这两天生了病,一直在家卧床,走不动路,我不想让她担心。”

她又抬起眼,怯怯地小声询问“彭先生,你报警了吗”

“嗯,”彭梁容说,“所以可能瞒不过你妈妈了。”

云昭揉了揉脸,嘶的一声,她疼得眼里直冒泪水,声音却平平“没关系,能瞒一晚上是一晚上。”

“班主任也帮你联络了,不过他现在在外地出差,明天才能回京城。”

云昭低声谢过他。

满是感激地“真的谢谢您,一直以来都给您添麻烦了。”

彭梁容说不会,又细细问她知不知道是谁雇了这群混混来尾随殴打她

那群混混最恶劣的行为在于想要敲断云昭的手骨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手受伤是极其严重的事,倘若一个不好,可能终生都难以拿笔。

他在救下云昭时,看到她把手蜷进怀里,脑袋夹进,是一种脆弱又无助的姿态。

云昭护住脑袋、手的行为有成效,至少她的手还能够握勺,只是擦伤不少,脸上也有淤青。

云昭喃喃“我能想到的只有”徐洋蕙。

她吸了下鼻子,抬手抹掉眼泪,小声说“我后悔来这个学校上学了。”

到底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她哽咽着,泪水汹涌地流,一边哭一边喝粥,吃到最后,彭梁容实在不忍心,安慰了几句。

她才渐渐止住哭泣。

“还有可以联络的亲人吗”

“我不想让妈妈知道这件事没有别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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