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右翼,还是左翼,清军都遭遇了困境。
在右翼,清军攻势猛烈,破了明军前队。但随着骑兵冲势渐缓,而明军的抵抗越来越强,两军最后彻底剿杀在一起,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而在左翼,近九百明军对战不到五百的清骑。兵力不占优的清军在明军的不断冲击下,阵线被一点点的压缩向后。虽然清军仍旧还在激烈反抗,但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心焦的是勒柯浑,心急的是宁完我。无论宁完我如何严令,怎么逼迫,处于中间的那些步卒总是不紧不慢,对他的威胁毫不理会。再加上李茂带着几个骑卒不断的对着他们大喊,要那些步卒放下武器,更是将他们心中的战意降到了最低点。而李茂始终处于距离清军前阵一箭之地外,令清军完全奈何不了他,只能干着急。
半个钟后,左翼清军终于顶不住了。济席哈虽然连杀数个逃跑的士卒,但依旧止不住清军的溃败,反而激起那些兵卒心中的怨气和怒气。不知哪里射来一箭,直中济席哈的胸膛,他歪斜着栽倒在地上,被逃跑士卒的坐骑踏成了一团肉泥。
看到清军溃败,明军爆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趁势猛攻。剿杀那些尚在抵抗的,追击那些逃跑的,而对于那些放弃武器,徒一边的完全置之不理。而清军则完全抱头鼠窜,只恨自己的马在此刻少了两条腿,不断挥鞭催促。
宁完我看着溃败的自军,欲哭无泪,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他连忙下令士卒鸣金,让勒柯浑回撤。
而此刻,勒柯浑的情况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他最初所预想的明军一触而溃的场面并没有发生。相反的是,这些明军无论是战力,还是战斗的顽强程度都丝毫不逊于他自己手下的旗兵。他们三百人可以集体冲锋,三十人便会直冲敌阵,就是三个人,仍旧苦苦坚持着前冲击。他们所剩虽然只有不到百人,但却有千军万马之势,看的勒柯浑心惊胆战。
听到后阵响起的鸣金声,勒柯浑犹豫了。他沉默了片刻,最终无奈的挥了挥手,率领手下向右后方撤去。
看到勒柯浑及时撤退,宁完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在前的那些步卒,带着身边的十几个亲兵骑马向后奔去。
清军全线溃退,明军加速追击。
勒柯浑右翼五百兵卒,在交战中战死不到二百。但在明军的追击下,不断有人被斩杀或者落队。最后因为雨越下越大,明军停止了追击,但此刻勒柯浑身边所剩不到百人。他们停歇在一处背风的山坡下,又冷又饿,样子凄惨到了极点。
不知过了多久,色逐渐黑了下去。
一名清将拿着一个羊皮袋从远处走了过来,他轻轻摇了摇蜷缩成一团的勒柯浑,“主子,喝点吧”
勒柯浑睁眼看了一下沾满血渍的羊皮袋,袋口还冒着热气。“马血”
那清将点零头,“一匹伤马,走不了了,就直接杀了,取了血。这雨下的太大,无法生火,主子将就着喝两口,暖暖身子。”
勒柯浑仰头喝了几口,转手递回给那名士卒。“分给那些士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