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子,脸色虽然平静,眼底却满满的都是自责。楚若烟侧头向他注视一会儿,扬眉问道“萧公子也认识那治妇人流产的草药”
“啊”被她一问,盖玉啸满心的自责顿时抛到九霄云外,不明所以的望着她,错愕片刻,摇头道,“不不认识”
他又不是郎中,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去认识治妇人流产的药
楚若烟耸肩“那你在不在他身边,又能如何”
盖玉啸“”
我会护着他
“当时事发突然,阿江功夫不弱,也来不及相救,萧公子如何会以为,你在他就不会受伤”楚若烟并不等他回答,径直问了下去。
是啊,阿江忠心耿耿,武功高强,刚才也明明就在耶律辰身边,他还是逃不过一劫,他在他身边,就一定能以身相替
盖玉啸默然。
楚若烟见他说不出话,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摇头道“萧公子,钰王殿下是若烟的人,替他做什么,不必公子相谢”说完擦过他身子,扬长而去。
她的人
盖玉啸愕然回头,目光凝在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上,一时心绪纷杂。
十年,相互扶持,历经生死,共谋复仇。他和耶律辰,早已合成一体,两个人,一条命,再也不能介入他人。
而此刻,那个小小的少女不止强行介入耶律辰的生活,还明晃晃的告诉他,他是她的人
她能坦然的说出这句话,那耶律辰呢
是不是,也已对她用情
盖玉啸转身,刚刚向耶律辰的营房迈出两步,远远的,飘来楚大小姐一句话“他失血之后身子困倦,最好让他歇着”
盖玉啸脚步一顿,再也迈不出去。而楚大小姐的身影已转一个弯,顾自离去。
楚若烟提着食盒回到营房时,见耶律辰睡的正沉,不忍唤醒,轻轻将食盒放在案上,取自己一件夹棉披风,将食盒整个严严的包住,给食物保温。
刚在案后坐下,伸出的脚感觉到案下似乎有物,低头却见是一卷棉被,不由微微一怔。
苍辽虽然兵强,国力却不算富庶,养兵的军需,一向管理甚严,这营里怎么会有多出来的一床棉被
楚若烟皱眉,看看收拾齐整,并没有多少东西的案子,再看看和案子呈犄角相连的床榻,心中似有所觉,瞪眼去瞧榻上的人。
难怪她夜里醒来,从不觉得他睡在自己身边
耶律辰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睁开眼,昏暗中蓦的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俏脸,不由吓一跳,撑身要起,才省起是谁,吁一口气道“若烟,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楚若烟冷哼,身体逞压迫的姿势慢慢下俯,一字字问道,“案下的行李,是做什么的”
“呃”
被发现了
耶律辰心虚的吞口唾沫,讷讷道“只是只是备不时之需”
“什么不时之需”楚若烟扬眉,脸离他更近几分,二人已呼吸相闻。
“是”耶律辰张了张嘴,这才回过神来,苦笑道,“丫头,本王不是圣人,可也不愿意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