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她”耶律辰惊讶。
“你怕她”盖玉啸点头,“不管是回京之前,还是回京之后,你是如何潇洒自若如今,就连与她说几句话,都要斟酌再三,不是怕她不悦,还是什么”
与其说是怕,不如说在意,只因他在意了楚若烟的反应,所以才含上许多小心。
耶律辰苦笑“我是不想引她不悦,只是不是怕她,是是”
那个丫头,说亲就亲,突出其来,没有一点预兆,总是让他措手不及,如果她竟然当着盖玉啸的面胡作非为,他耶律辰可当真是无地自容了。
盖玉啸见他还在强行解释,长叹一声道“你若不是对她动情,方才又岂会容她碰你”再不理他,顾自到案后坐下,取出食盒里的东西来用,尝一口点头,慢慢道,“九弟有福,三哥该当庆幸”
至少,这世上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人真心待他
看着盖玉啸已没有谈下去的兴致,耶律辰也瞬间默然,心里反复将他的话咀嚼。
是啊,这许多年来,有多少女子想要和他亲近,他几乎都是本能的厌恶和抗拒,可只有她
且不说这一年来,同经多少患难,就是当初在青楼一面,虽然令他恼怒,可是,竟然也没有太多的反感。
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还是他和她,早已经注定
一时间,帐中二人,都陷入沉默。一个似解开一个心结,专心品尝楚大小姐的手艺,另一个,整个人却陷入一段又一段的回忆,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再次吃到钰王殿下的豆腐,楚大小姐心情愉悦,回味着他的滋味,脚步轻快,向孝康王府的营帐走去。
与钰王府外的喧闹截然不同,孝康王府的营帐,一片死寂,就连来往的家人,也都是脚步放轻,沉默的忙碌。
楚若烟满腔的愉悦顿时烟消云散,脚步微停,将路过的一个家人唤住,轻声问道“张传,你家世子如何”
张传摇头“还不曾醒,我家王妃已哭了一夜,若不是王爷拦着,怕会找卞大小姐的晦气”
“卞妹妹”楚若烟的心一紧,忙问道,“今日卞妹妹可曾过来”
张传点头,叹道“昨夜跟着王爷回来,就不曾离开,汤水都不曾进一口,我们郡主去劝,却像是没听到一样”
楚若烟默然片刻,轻声道“我去瞧瞧”示意他不必跟着,径直向明彦恩的帐子走去。
帐门外,立着明彦恩的两名长随,见到她来躬身行礼。
楚若烟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回禀,径直轻挑帐帘进去。
跨进帐子,扑面一股浓重的药味,案子上,放着一些食物,没有一丝热气冒出来,显然已经冷掉。
楚若烟暗叹一声,向榻上望去,但见明彦恩静静的躺在榻上,身上盖着锦被,瞧不到旁的伤处,只能看到他包着白布的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