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耶律修皱眉道“萧三公子瞧着人颇为方正,不料竟是水心阁的常客”
虽然说,苍辽不禁官员溜连舞榭歌台,可是眠花宿柳,终究德行有亏。
耶律辰侧头瞧他一眼,淡道“水心阁虽为上京第一青楼,可是上那里的人,也未必就是为了姑娘,二皇兄多虑”
耶律修冷哼道“不是为了姑娘,难不成还是为了小子”
这话说的
几位老臣顿时连声咳嗽,连皇帝也忍不住皱眉。
耶律辰却似没有留意,摇头道“还可观舞听曲,下棋饮酒”
耶律修一句话出口,自知说的造次,连忙道“怎么九弟倒是清楚”
耶律辰“嗯”的一声,漫声道,“初回上京时,臣弟好奇,也去过几次”
堂堂皇子,去那等地方,不加遮掩,还大大方方承认
众人愕然。
楚大将军皱眉道“钰王殿下去,是观舞听曲儿还是下棋饮酒”
要你小子敢睡姑娘,瞧老子怎么收拾你
可他完全忘了,这小子的老子就在他上首坐着,收拾不收拾,轮不到你楚大将军。
耶律辰抬头向他一望,含笑道“都不曾,只是随意瞧瞧”
随意瞧瞧,就瞧到楚大小姐。
楚大将军见他笑的暧昧,一时不明所以,侧头打量他几眼,还是看不出名堂,只得罢了。
难怪这水心阁的老板见到他神色有异
皇帝却心中释然,又向耶律辰望去一眼,淡然道“原来西征回师,不是萧三郎第一次进上京”
当然不是
耶律辰只觉一颗心突突直跳,脸上却不动声色,俯首道“回父皇,萧三哥向来四海为家,上京想来也是来过几次的”
盖玉啸每一次潜回上京,可都是为了自己打探消息,他的身份一旦败露,那可很快就是杀身之祸
只是此刻既然生出这桩事来,也只能想办法搪塞。
好在皇帝也并不再追问,只是点头道“倒是巧的很”示意厉远志接着再问。
厉远志俯首应命,又再问道“后来呢萧三郎可曾再回去范公子又是几时离开为何就会死在水心阁的后门”
水妈妈摇头道“萧三公子离开之后,再没有回来,范公子挑了飘红姑娘的牌子,在水心阁中留宿,并不曾离开。只是三更的时候,小妇人起夜,突然就听后院里有人喊,说是死了人,才匆匆赶去,竟然看到,范公子满身是血,倒在后门”
半夜里起夜
半夜里起夜,脸上还涂那么厚的粉
耶律辰的目光在她脸上一转,一句话到口边,却忍住没有问出。
话问到这里,事情起始已经大至问的明白。
初更之后,萧三郎和范程在水心阁中相遇,不知为何发生争执,萧三郎拂袖而去。随后范程留宿水心阁,并没有离开,直到三更,才被人发现死在水心阁后门。
与范程相识的书生前去给范夫人报讯,范夫人见到儿子惨死,径来刑部报案,刑部自然传召水心阁一干人等前来问话,水妈妈说出萧三郎与范程争执,于是刑部派人前往钰王府,请萧三郎前来问话
皇帝点头道“那就传萧三郎罢”
命令传下,两名差役押着盖玉啸进来。耶律辰瞧见,眸光骤冷,慢慢道“怎么还不曾审讯,刑部就当萧三哥是凶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