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竟然连出两桩命案,这是不将满朝文武和当今天子放在眼里啊
皇帝又惊又怒,咬牙道“都随朕去瞧瞧”抬步向殿外走。
“父皇”锦王耶律修忙跟上几步,连声劝道,“父皇千金之躯,又何必跑这一趟,命人将尸体带来就是”
“皇兄”皇帝未应,耶律辰已淡淡接口,“李陈既然是死在三元殿外,恐怕四周会留下什么线索,命人搬抬尸体,岂不是将所有的线索都放过”
皇帝点头,却不再说话,出殿径直向三元殿而去。
殿前宽大的院子里,满朝文武正齐列候命,眼看着偏殿许多人出出进进,还调一队御前侍卫过来,不禁纷纷猜测,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只能静立观望。
此刻见皇帝出来,几位老臣忙上前询问,皇帝冷哼“这宫里接二连三发生命案,当真是不将朕瞧在眼里,你们也随朕来罢”
众臣不知所以,奉命跟在身后,悄悄向几位皇子打听。
耶律辰落后一步,向明彦恩一瞥。
明彦恩会意,脚步稍缓,向包凌松和岳黎打个手势,命二人留下,自己随在众臣之后。
耶律辰跟着皇帝直往三元殿,临近殿门,只见两名禁军立在道边,看到皇帝齐齐跪下见礼道“皇上,李陈的尸体,就在石阶旁的草丛里”
皇帝脚步微停,转脚向二人所指之处走去,果然见石阶旁的草丛里倒着一具尸体,脸向下趴伏,穿着御前侍卫的衣裳。
耶律辰问道“可曾有人移动”
左侧的禁军回道“回钰王殿下,臣等发现尸体之后,便留下看守,只请一位公公前去禀报,不曾有人移动”
耶律修冷笑一声道“不曾移动此人面朝下趴伏在地上,你们不曾瞧见他的脸,又怎么知道就是李陈或者,你们与他熟识单从背影就可认出”
右侧禁军躬身道“锦王殿下,这尸身上挂着李陈的腰牌”
所有的人“”
是啊,何必一定要熟识
皇帝向耶律修望去一眼,向符太医道“你去瞧瞧,他怎么死的”
我又不是杵作
符太医暗语,却哪敢多说一个字,连忙躬身应命,上前几步,向尸体细查,隔了片刻,退了回来,躬身道“回皇上,此人是服毒而亡”
服毒
耶律辰扬眉问道“该不会是扁颈蛇之毒罢”
符太医躬身道“正是”
耶律辰轻哼道“据本王所知,毒分两头种,一种是服食,一种要见血。服食的毒药,是吞入腹中之后,毒药腐蚀肠胃,令人损伤内脏而亡。而见血之毒,需刺破皮肤,混入血液,随着血液流动,将毒带遍全身,才会令人血脉受损而亡。这扁颈蛇伤人,都是攻咬之后中毒,属于后者,怎么服食也有此奇效”
符太医额上冒汗,抬袖拭一拭,躬身道“钰王殿下博闻广见,微臣佩服,可是以此人的死状,当真是中扁颈蛇之毒,可是他神情痛苦,双手卡着喉咽,显然是生前有过挣扎,想将毒物从口中呕出,身上又不曾发现伤口,所以推断是服毒”
如果是自己服毒,又为什么要呕出来
皇帝脸色阴沉,向耶律辰望去一眼,冷声道“那边刚刚要查李陈,他就死在此处,钰王,你可曾瞧出蛛丝马迹”
耶律辰躬身道“父皇,容儿臣细查”见皇帝点头,慢慢向尸体走近几步,却不去瞧尸体,目光却在草丛中细细搜索。
见他如此,耶律修忍不住问道“九弟找什么”
此时耶律辰已绕尸体一周,连近处的矮树丛也已找过,这才躬身道“父皇,李陈若是自行服毒,尸身四周,应有盛毒物的瓶子之类,可是儿臣并不曾找到。”
也就是说,李陈是被杀
皇帝点头道“朕要知道的是,何人所杀”
耶律辰微微躬身,唤符太医与两个医童相助,将尸身翻过来,在他身上细细搜检,口中道“李陈身上腰牌虽在,却已没有了兵器,也就是说,他已缴回兵刃,准备出宫”
耶律修不耐道“方才侍卫已经回过,他是因身体不适,早走一步,自然是要出宫。”
耶律辰不应,衬着手帕解开尸体的衣衫,将他怀中衣袋里的东西一样样取了出来,但见除去几枚铜板,一包吃剩的干粮,一个盛酒的水囊之外,竟还有两枚骰子,不禁扬眉道“瞧此人衣饰和腰牌,当是宫中的二等侍卫,奉禄尚可,此人却穷的很,想来烂赌”
是啊,若不是个赌鬼,又有什么人随身带着骰子
皇帝点头。
耶律辰手中不停,搜完外衣,再将内衣解开,见贴身的衣袋里藏着一个小小的荷包,小心取出,打开来瞧时,却见是纸包中包着两枚银针,竟与偏殿中人犯身上的一模一样,立刻唤道“符太医”将银针交给他道,“你瞧瞧,可与偏殿中的银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