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元霍不会善罢甘休,楚若烟命王宁等人守护在自己院子四周,以防元霍命人探府,却命张信混在亲兵之中住去前院。
如此安排,倒令几人意外,王宁迟疑道“楚大小姐,或者张信与我们一同守在后院,才可相互照应”
楚大小姐敲他一记,斥道“笨蛋,他混在那几百亲兵中,难不成元世子还一个个扒开来瞧与你们一道才惹眼”
好像有道理
王宁揉揉额头,瞧着面前的小小少女,突然发现,这位楚大小姐与自家王爷竟有些相似。就是那拐弯长着的肠子,也不知道都转着什么心思
经过京尹司大牢与将军府前楚大小姐与元世子两次斗智斗勇,张信对她的决定倒是并无可疑,只是讪讪的道“小人奉命守护楚大小姐安危,如今却劳大小姐为小人担忧,当真是汗颜的很”
汗颜
汗颜也从你嘴里挖不出一句话来
楚若烟瞪他一眼,轻哼道“你是九哥的人,只听九哥吩咐,我自然不能在我们府上将你丢了”
这话听着,怎么如此古怪
张信抬眼瞄她一眼,却瞧不出什么,一时心中无底。
楚若烟也不再理他,挥挥手,赶苍蝇一样的赶人“去去去,你要为我上将军府着想,便不要被那元世子瞧见”
这楚大小姐是在生气呢还是生气呢还是生气呢
要说生气,可也没说什么重话,可若说没生气,那张绷着的小脸儿,明显带着疏离。
张信心中越发无底,向王宁投去求助的一眼,见他耸肩,表示无奈,只好讪讪的退了出去,老老实实换上亲兵的衣裳,往前院去守着。
王宁等他出去,才凑到楚大小姐面前,干咳一声道“楚大小姐,张信可是有什么事做的不妥”
不妥
当然不妥
妖孽是她楚大小姐的人,妖孽的事,你们瞒着不说,自然不妥
楚大小姐横他一眼,哼声道“你们是王爷的人,纵有不妥,也当王爷来说,问我做什么”
王宁碰个软钉子,一时讪讪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从楚大小姐这语气中,终于听出些什么,只是事关耶律辰复仇大计,又岂敢轻易泄露,只得道“楚大小姐莫怪,小人们都知道,日后楚大小姐也必是我们的主子,只是王爷幼遭变故,行事谨慎,治下也是极严,小人们不敢违命,楚大小姐见谅”
这话虽说仍是不能将耶律辰的事泄露,可是听在楚大小姐耳中,却觉心中一疼,原来的不满倒是烟消云散。
是啊,先皇后亡故时,他才五岁小小年纪,不止丧母,而且被逐出京,一去就是十二年。
在这苍辽政权中心的世家圈子长大,不用问她也知道,他这十二年的漂泊,缺失的不止是父母的疼爱,更不止是世人的冷眼和生活的艰难。更重要的,是他那嫡皇子的身份,令多少人心里不安或者,这十二年来,对他最大的威胁,是来自各兄弟母族的暗算和陷害若不然,他身边的人,为何会如此谨慎
想着耶律辰那倾世俊颜和温文笑容背后的辛酸,楚大小姐连假装的生气也装不下去,轻叹一声,挥挥手道“定国公府的事,你们不说,我也不问,只是元世子如此紧张,必然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你告诉张信,我上将军府也倒罢了,你家王爷走到今日不易,莫要替他招祸”
这全是为王爷着想啊
王宁心中一暖,几乎脱口将事情说出来,话到口边又再忍住,躬身道“大小姐如此为了王爷,小人们感佩,等到事了,小人牵着张信来给大小姐赔罪”
牵
张信又不是匹马
这话将楚若烟逗笑,横他一眼,摇头道“瞧张信倒也长的人模狗样,却是个死脑筋,不及你讨喜”摆摆手道,“快去罢,横竖我也不能将他如何,你不必替他赔小心今夜仔细些守着才是正经”
你是未来的当家主母,这不是张信怕得罪你么
王宁暗语,倒也替张信松一口气,连忙答应几句,退出去唤另外二人安置守卫。
本以为元霍率兵围府一无所获,必然不会甘心,夜里八成会派人探府,哪知道整整一夜,并不曾见任何异样,不止楚若烟,连张信、王宁几人也大惑不解。
王宁向张信望去一眼,张了张嘴,低声道“莫不是我们的人,被截了回来”
张信脸色微变,向楚若烟望去一眼,抿唇不语。
楚若烟皱眉道“什么你们的人”话出口,瞬间恍然,骤然张大眼睛问道,“你们命人给九哥传信儿”
耶律辰率兵出征不过几日,是什么要紧的事,要立刻给他报信儿
张信向王宁望去一眼,心中也觉不安,迟疑片刻,终于点头道“是昨日小人回钰王府,已差人往西北边疆报信儿,只是只是”
只是元霍来的太快,他回来时,派去的人怕还没有出城。
楚若烟向几人各自望去一眼,扬眉问道“很要紧”
四人互视一眼,都默默点头。
很要紧,只是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