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刻之间,耶律辰脑中将此事迅速细思一回,去糙存精,抓到问题的症结,慢慢问道“元世子说,是从黑岩军手中夺取西田府,有何证据”
是啊,孟聿传讯,便是从元霍杀西田府守备而夺西田开始,若是元霍不能自证,那他所说的话,又如何能信
元霍闻言,毫不迟疑,大声道“回钰王殿下,末将自黑岩军手中夺回西田府,是西田府百姓有目共睹,岂能撒谎更何况,末将还拿有黑岩军上百名俘虏”
是啊,如果没有和黑岩军开战,又如何能拿到黑岩军的俘虏
如此一来,这些话倒也可信。
耶律辰点头,却向耶律元哲道“你带几个人,易服前往西田查问,以证元世子清白”
不论信或不信,眼见为实
耶律元哲领命,正要退出去,又被元霍唤住,摇头道“大战之后,西田府守卫森严,世子要入西田,不如拿本将的腰牌去”
拿你的腰牌,还能查什么
耶律元哲摇头道“区区西田,料想难不倒我”向楚远和耶律辰各自一礼,转身飞奔而去。
耶律辰慢慢道“既然如此,就请元世子在营中多留一夜,明日元哲回来,一切自有定论”
是啊,在此之前,所有的话,都是空口无凭
元霍点头道“听凭王爷”再施一礼,站起身来。
耶律辰又向元睿道“便劳元七爷照应元世子罢”
元睿领命,向元霍深望一眼,辞礼退了出去。
耶律元哲奉命去探西田府虚实,元霍神情坦然,他已心知他所言是实。只是,纵他也是受人所愚,但要杀他之心,却是昭然若揭
元霍听耶律辰吩咐,心知他们要议事,令自己回避,向郑唯一望,试探唤道“王爷”
耶律辰不等他的话出口,摆手道“等一切查实,自有定议,如今这郑副将,却是元哲的阶下之囚”
元霍“”
这钰王殿下,行事说话,可毫不容情啊
可是钰王殿下所言句句是实,他又不能说半个不字,只得行礼,跟着元睿退了出去。
看着二人走远,耶律辰略略沉吟,向郑唯问道“你说是有人传讯,言我追杀元哲,不知是何等样人”
元霍已亲来大营,到此地步,郑唯已无顾虑,如实回道“那人名唤何川,称是怀洮府一名参将,末将查过他的腰牌,断不会是假的”
不是假的,却是这计策中的一环
耶律辰又向奚赛宁问道“那孟聿呢人在哪里”
奚赛宁回道“战起时末将还见到他,可是随后混战,便无瑕多顾,不知几时失了踪影”
郑唯忙道“是,何川也是我们听到七爷通名,知道事情有所差错,再寻何川,已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他的话音刚刚一落,就听楚大小姐“哦”的一声,点头道,“你们听到元七爷通名”
郑唯一惊,连忙道“不,不是”只是话已出口,此刻再加否认,又如何还能赖得掉
听楚大小姐一句话直中要害,楚若麟当先扬眉,摇头道“事已至此,郑副将认与不认,又能如何”
是啊,你纵浑身是嘴,元睿也断不会相信,而大错未成,于旁人却是不痛不痒。
耶律辰向他一望,摇头道“兄弟阋墙,纵我耶律辰不杀去,元氏一族,也必要从自个儿内里烂掉”
只是元氏兄弟自相残杀,与他耶律辰没有丝毫的干系,不过泛泛一语,也不再多说,转向奚赛宁道“他们引起元世子与我们大军自相残杀,逃脱之后,必不会再回西田府,这西北之地,除去延门关,也只有怀洮府可去,你即刻命人给楚大公子传个消息,若是见到这二人行踪,即刻擒拿,但留活口”
奚赛宁躬身应命,速速退了出去。
郑唯吃惊问道“楚大公子”
知道楚家三父子在这里,却不知道,这楚大公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虽然都是楚家兄弟,各有功名绩业,可是“楚大公子”四个字,听来只是一个排行,落在耳中,其中的震憾,又岂是旁人可比
耶律辰向他一瞥,却并不打算释疑,摆手命人带了下去,才又转向楚远问道“将军以为,此事实情如何”
实情如何,你不是早已经想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