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耶律基满脸担忧,皱眉道“九弟,西北战起,你奉旨出兵,怎么就会与叛军有什么勾结,还还害死楚大将军父子他们可是我苍辽国之柱石你你率兵马围城,又怎么会突然闯进宫来”
是啊,不止是怎么会突然闯进宫来,重要的是,是如何进城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明彦恩身上。
自从上京被围,这位明世子便主动请缨,驻守西城门,如今他和钰王一同闯宫,岂不是他故意放钰王进城
明彦恩向上禀道“回皇上,臣亲眼所见,钰王殿下与城外叛军厮杀,守城将士都可为证。是臣出兵引钰王殿下进城,臣断断不信,城外的兵马与钰王殿下有何干系”
明世子直认是他接引钰王进城,一时倒将另几人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耶律亭冷哼道“明世子,你就不怕,这是钰王的苦肉计吗”
明彦恩转向他,朗声道“是又如何钰王殿下身边所携,不过百余人,他若当真包藏祸心,我上京城内的万千将士,难不成还怕这区区百人”寥寥数语,傲然之意跃然而出,还似带着份讥讽。
耶律亭胸口顿时一窒,冷声道“但是他命萧三郎暗杀楚大将军,又下令击杀楚三公子,对楚四公子见死不救,随后挥兵兵逼上京,你又要如何说服,他与叛军无关”
是啊,若说耶律辰未反,又如何解释楚氏父子之死
明彦恩一默,侧头望向耶律辰。
从西北战起,战报一封一封传来,他难知实情,只是他心底始终相信,那断不是耶律辰所为,所以,昨日收到阿江传报,今日才会配合耶律辰进城,只是,楚氏父子一节,他还不曾有瑕问起。
接收到众人望来的目光,耶律辰微微挑唇,向皇帝直视,慢慢道“父皇,当初儿臣出兵,父皇曾有旨意,命儿臣带楚大将军回朝”
是啊,当初楚远的死讯传来,皇帝满心悲恸,在他出兵时,曾说过一句“带他回来”他不忍一代名将尸骨沦入敌手,更不忍与自己曾并肩而战的兄弟沦为异乡之鬼,可是在钰王出兵之后,才有消息到京,说楚远竟是为萧三郎所杀
皇帝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张了张嘴,终于问道“怎么,你带他回来了”
眼前的耶律辰,除去一袭长衣,满身征尘,再没有任何的东西,若说他将楚远带回,除去一把枯骨,还能是什么
耶律辰准确捕捉到他眼底的一抹惊痛悲恸,心中但觉微暖,声音不自觉放缓,摇头道“回父皇,楚大将军率领大军,正在回师的路上,并未与儿臣同行”
身为一代帝王,九五之尊,对待臣子尚能如此,对自己的妻儿,岂能无情
那么,当年那场巨变,与他无关吧
什么
这一句话,殿上众人齐惊。
楚大将军率领大军
他没有死
皇帝耶律隆毅呼的站起,难抑心中的激动,颤声道“你你说什么他他他还活着”
“是”耶律辰点头,“不止是楚大将军楚三公子、楚四公子,都安然无恙”
都安然无恙
这个消息出钰王之口,孝康王、安平郡王等人自然是又惊又喜,另几人却一时情绪复杂难明。功绩侯万雄杰吃惊道“钰王殿下,你说楚大将军父子尚在,有何凭证这几个月来,那封封战报难不成是假的”
是啊,此刻楚大将军父子生未见人,死未见尸,可封封战报,都言耶律辰已反,如今只凭他一句话,如何能信
“凭证”耶律辰眉目微扬,眸中淡出一抹冷意,轻哼道,“万侯爷要看什么凭证”
这还用问
丞相王士忠忍不住道“钰王殿下,你说楚大将军父子无恙,总不成说,他父子三人都是随大军而回罢就没有一人跟随殿下身侧”
是啊,只要他父子有一人出面,自然可以为他作证
皇帝也道“是啊,楚氏兄弟何在”
耶律辰摇头道“儿臣疾骑回京,楚家公子另有要务,并未随儿臣同行”
这话回答的倒是痛快
耶律亭冷哼道“也就是说,九弟无凭无据,又让我们如何相信”
耶律辰向他望去一眼,仍然望向皇帝,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一字字道“父王,西北一战,是由叛军截劫沉丹公主引发,若当真如战报所言,沉丹公主与楚四公子死在乱军之中,莫说沉丹国不会答应,怕就是沉丹太子,也必会向我苍辽讨一个说法”
耶律亭道“是啊,沉丹公主与楚四公子死在乱军之中,沉丹国举兵,兵逼阳谷关,父皇已命元迅皇叔出兵以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