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帆见田氏脸色变幻,终于不再叫嚷,缓下语气道“母亲,粗粗看来,此事不过是若湖与元迅的纠葛,实则牵扯许多,儿子一时无法尽述,只请母亲将此事交给儿子处置,且带若湖回去如何”
楚若湖大急,叫道“交给你们三哥,你又想将此事大事化小母亲”转向田氏,连声道,“母亲,求你给女儿做主”
楚若烟向她一望,冷哼道“怎么,难不成这等事你当真要与元迅对薄公堂到那时,只怕你想大事化小,也不能够”
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楚若湖脸色乍青乍白,大声道“那又如何你们你们只顾着将军府的颜面,又又有何人顾过我的死活”说到后句,见田氏还在迟疑,忍不住哭了出来,掩面道,“你们你们都欺负我,我我不要活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可学的真全
楚若烟大为头疼。
楚若帆无奈,见田氏还在迟疑,沉声唤道“母亲”
这片刻间,田氏心中已是天人交战。在她心里,断断不信田家的人会对自己的女儿不利。可是,却也知道,若是耶律元迅坚决不认,宁肯将此事闹上大理寺去,纵然大理寺少卿是自己的亲哥哥,这件事也再也包藏不住,到那时,楚若湖和上将军府的清誉尽毁,再也无法收拾。
田氏虽蠢,可终究是出自名门世家,个中利害还是算得出来,听楚若帆再问,咬一咬牙,点头道“好,今日的事交给你们,可是可是若湖若湖是你们亲妹妹,你们你们也不能不管”
耶律元迅对自己女儿的厌恶毫不遮掩,她自然看得出来,如今也只能指望这兄妹几人代她说情,总不能赔了清白,老死在将军府罢
楚若帆自知其意,却权当没有明白,点头道“母亲放心,同胞兄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儿子岂有不管的道理”
这话说的倒也是实情
田氏点头道“三公子说话,可自个儿记着”
楚若帆点头,向楚若湖道“若湖,不管你今日做没做什么,四哥大婚在即,你便不要再出府,惹出事来,怕不是你能承担”
这是禁足
楚若湖张口结舌,大声道“我我能惹什么事出来又如何能碍着四哥大婚”
楚若湖不懂,田氏却知道,楚若麟大婚,虽只是寻常的联姻,可是殷洛终究是沉丹公主,若有差池,只怕牵扯上的就是两国邦交,不由脸色微变,见楚若湖还在叫嚷不休,皱眉道“走罢”一手将她拉住,向耶律元迅望去一眼,拽着她出去。
兄妹二人一番劝说,耶律元迅始终不语,此刻见那母女二人离去,冷笑一声道“如此说来,三公子当真是要大事化小”
“元迅哥哥”楚若烟皱眉,问道,“若湖私闯王府,自然不对,可是你可曾想过,怡郡王府守卫森严,若湖又无功夫在身,这大白天的,又如何能潜入怡郡王府元迅哥哥就不觉可疑”
被他一提,耶律元迅微微一默,摇头道“前几日池塘一处湖石倒塌,这几日有工匠出入,想来是门户不严。”
楚若烟冷笑道“元迅哥哥府里有工匠出入,若湖又如何知道”
是啊,楚若湖如何知道
被她一问,耶律元迅也顿觉蹊跷,疑惑问道“你是说”
楚若烟叹道“自然是若湖一片痴心,又被人利用”
痴心
耶律元迅听她竟用到这两个字,顿时皱起眉头,轻哼道“若烟,你说什么”
楚若烟见他脸色顿沉,忍不住轻笑一声,抿唇道“自然是痴心,痴心妄想的痴心”
就你这丫头会说话
耶律元迅横她一眼,但觉胸中的闷气倒是消散许多,捏一捏眉心,摇头道“你们糊弄我也倒罢了,只是只是若还是如此纵容下去,实不知下次她做出什么事来”
提到楚若湖,但觉心中厌烦,不愿提及她的名字,径直略了过去。
楚若烟好奇道“她今日究竟做了什么”
如果只是潜入怡郡王府,被耶律元迅逮个正着,他命人送回就是,实不至于生这么大气。
耶律元迅见她再次追问,自知若不说个明白,这丫头还会追问不休,只得道“若只是入府也倒罢了,不知她如何能摸到我的寝室之外,我方出浴房,便便”
“便怎样”楚若烟追问。
投怀送抱,上下其手,无所不为
还能怎样
耶律元迅抿唇,向她瞪去一眼,侧过头去。
看来,还是真的
楚若烟咋舌,回头向楚若帆一望,低声道“此事怕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开口询问的是耶律元迅。
楚若烟皱眉道“元迅哥哥试想,王府纵有工匠出入,若湖能够混入,可是工匠不过是修整池塘罢了,池塘离元迅哥哥的寝室,隔着几重屋宇,她如何就能找到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