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晟带着王昌义大摇大摆的出了大同城,一路挟持到了僻静之处,那王昌义瞧不出这一帮人身份,只对燕岐晟求道,
“这位爷若是求财,小的还有些积蓄,只求爷爷能放了小的,家中财产愿双手奉上。”
燕岐晟笑着摇头道,
“倒是不要你的钱财,只有些话还请王掌柜的照实说了,若是说的好还能留条命,若是说不好便只好请你下去陪万奎了”
那王昌义一听脸色大变,
“你你们到底是甚么人”
燕岐晟冲燕杰使了一个眼色,燕杰狞然一笑过去提了他进去林中,不多时里头隐隐传来惨叫与痛呼之声,隔了一柱香的功夫,燕杰出来脸色却是十分难看,
“小爷,这小子是个辽国探子”
燕岐晟眉头一紧,听燕杰又道,
“这小子乃是个辽国的探子,专司刺探我大宁军情,小的问及辽兵袭击蒲国公府商队的事,他言道是听了上峰之令要将商队中人的送到辽皇面前,待到朝廷的议和使团入辽时,当众交还大宁”
燕岐晟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那时节他其实也暗自奇怪,车队被袭击带去的人多是被活捉并未当场格杀,后头又由辽兵押解往辽境去,这事儿实在有些蹊跷按理说在那种地界见着大宁人,辽兵必不会留下活口的
后头幸亏遇上了长真出手,若是这一队人被辽皇当众送还大宁使团,那蒲国公府一个通敌卖国,谋逆之罪便是坐实了,别说是自己便是爹爹也要被连累
是甚么人出想此计害蒲国公府
“他可说是何人指使”
燕杰应道,
“这小子也不知晓,只说是听命行事,不过依小的看来只怕此事与朝中有些牵连”
燕岐晟想了想道,
“将人带上,我们即刻回临安”
带着众人回转山村与穆红鸾汇合,说起这王昌义的事儿,自然又说起穆红鸾前头所说商队之事,两人都觉大宁朝中有人里通外国,且对蒲国公府也在暗下黑手。
燕岐晟道,
“现下我们只有这辽国的奸细在手,他不过是个过河的小卒,再审只怕也审不出甚么名堂,却是有些无有头绪”
穆红鸾想了想应道,
“倒不是全无头绪,这大同守将关振邦便可查一查,商队如何出得关口,必是有痕迹可寻”
说不得与那刘通有关
燕岐晟点了点头道,
“长真虽说的不错,不过蒲国公是闲散的皇亲,不能干政更不能涉军,关振邦是军中大将想要查他实是艰难”
自家老子虽说交游甚广,军中也有些人脉,只这些人脉平日用用也就罢了,要想去动刘通的人却是十分艰难。
穆红鸾点头道,
“关振邦不好查,却有一人我瞧着十分好查”
“哦是谁”
“那顾远堂就好查”
顾远堂能护着那车队到边境,必是个知晓内情,从他嘴里必能掏些东西出来,依她看那甚么霍先生便有古怪
顾远堂是绿林中人,蒲国公府要查他自是好办
燕岐晟点了点头,又听穆红鸾道,
“还有那临安的福顺来也可查一查,由临安送了兵器到辽境,能一路畅通无阻,若是没有大靠山,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燕岐晟点头,穆红鸾说到这处想起那块令牌来,取了出来给燕岐晟看,
“在辽地无暇说起此事,你瞧瞧这东西可有用处”
燕岐晟接过来仔细瞧那牌上生了长长獠牙的狼头,他也是头一回见这东西,一时也瞧不出头绪,只得带回临安再做计较,又听穆红鸾道,
“现下想来只恨前头我带出来的人太少,要不然倒可拿这牌子冒充一回商队,去见一见在辽境之中接货的人到底是谁”
左右他们认牌不认人,也不知让带回来的东西到底是甚么
燕岐晟闻言拉了她手道,
“虽说此事重大但我私心里并不愿你涉险”
说着抱了她叹气道,
“保家卫家,沙场厮杀本是男人家的事,现下倒将你牵扯到了其中,这回你平安倒还好,若是有个闪失,我只怕要一辈子都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