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鸳摇头摆手,
“无事,我瞧二娘子跑得飞快,想来身子必无大碍的”
绿绣点了点头,叮嘱她道,
“这阵子大娘子心里正气闷呢,这事儿可不要向她提起”
那刘家人也真是放心,一个单身女子出门竟没有一个陪同,若是出了事看他刘家如何交待
唉罢了还是别让大娘子知晓,知晓了也是烦恼
紫鸳点头,
“姐姐放心,不过一个地痞无赖汉子,已被我打跑了谅他也不敢再寻二娘子麻烦了”
想到自己那使了十成力气的一脚,连自己都忍不住替那汉子叫疼。
她却是不知那汉子不会再寻二丫麻烦却是将她恨上了
不为旁的便是为了那一脚
这抢人的汉子叫做张三,是这临安城里的无赖汉子,每日里偷鸡摸狗不干正事,偏还迷上了耍钱,家里那点子值钱的东西全数都被他搬空了,只还有个婆娘没有拿出去卖了
他那婆娘是个逃难的流民,被张三爹娘捡着时年纪还小,后头跟着他们到了临安,便养在了家里。
又因着张三着实不争气,别人家都不愿将闺女嫁给张三,张三爹娘便索性将这捡来的养女给了自己儿子做媳妇。
初时几年爹娘在时还好些,张三虽说不争气便也不敢太过,只待到爹娘前后脚的走了,张三婆娘又管不住男人,这才让家里日子一日不如一日,渐渐的连锅都揭不开了
今日里张三挨了紫鸳那一脚,实实在在的被踢了个正着,待得醒过来时已是天都黑了,睁开眼只觉得头上痛,下头更是钻心的疼,这厢勉强扶着墙起来,走一步疼得眼冒金星,额头飙汗。
这么一步一挪的回到自己家里,进门便给婆娘一个耳光,
“在家里挺尸么,这么慢才开门”
张三婆娘早被他打怕了,挨了一下也不敢还手,见他头上流血,步履蹒跚,知他是被人打了
张三在外头伙着一帮子浑人,时不时来这么一回,又自从耍钱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她也是见怪不怪了,便过来扶他进屋去。
待到了两人睡的里屋躺在床上,将裤子脱了一看,却是吓得尖叫一声,张三正疼得头昏脑胀,见状又一巴掌过去,
“鬼叫甚么,老子还没死呢”
“三哥三哥”
张三婆娘指着他两腿之间叫着,他低头一看也不由惨嚎一声,却见得那处仿佛被人吹了气一般,已是肿成了一片,涨得似一个菜瓜般大小。
在昏黄的油灯下头,那处光亮亮、水肿肿,皮肤已是被撑得透明,说不得用手指头戳一下便要流黄水出来了。
张三与张三婆娘瞧着都吓得不成,
“三三哥,这这这怎办啊”
张三怒道,
“还不快去请大夫”
“哦”
张三婆娘应了一声,慌忙出了门复又折了回来,扶着那门框对他讪讪道,
“三哥家里家里没银子”
张三身上疼得快死了,此时也顾不得骂自家的蠢婆娘,只是道,
“我腰上钱钱袋里还有七八两银子”
今儿抢了两个人,头一个得了十两银子,二一个却是遇上了那臭婆娘。
张三婆娘这才过来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七八两银子,这才拿了银子出门去,出了门口回身将大门关上,复又往旁边一瞧,突然站住了脚,立在那处半晌这才一咬牙,过去轻轻扣隔壁的门。
“王五哥王家五哥”
那院子里有人听到,忙快步出来打开门,
“妹子,你咋过来了我听到他回来了”
张三婆娘咬牙道,
“他正要我去请大夫呢他在外头又被人打了,说不准上在外头做甚么缺德事儿,下头被人都给踢肿了,我瞧着多半是要废了”
王五一愣,
“前头只听说他在外头耍钱,怎得现下连那种事儿也敢做了”
张三婆娘咬牙眼中流下泪来,一把抓着王五的手道,
“五哥,你带我走吧这日子我一日也过不下去了,他前头还口声声骂我不下蛋,现下他都成了废人,我更是没指望了,这辈子再跟着他便毁了”
说着话哭成了泪人,
“五哥五哥你带我走吧”
那王五早趁着张三时常不在家里,与这张三婆娘仗着隔邻隔壁已是暗中有了奸情,现下心爱的女人都求到面前了,再不点头便真不是个男人了
当下一咬牙道,
“好我带你走左右他现下便是想追也没法子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