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忽儿想到这处不由如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猛的发一声喊,
“啊”
大叫一声人奋力往一处兽笼扑去,到了近前一见里头是一头有人高的黑熊,手忙脚乱将外头铁制的插销抽出来,一脚踢开笼门,人便闪到了一旁去。
那头黑熊在兽院之中早已被喂食惯了,见笼门打开,有人正快速奔来,立时大叫一声自笼子里窜了出来,
“吼”
这厢四脚在地上一蹬立时飞扑了过去,穆红鸾在后头眼见那拓跋忽儿打开了兽笼,心知要糟,见黑熊冲了出来,立时身子一闪避开那尖利的熊爪,那黑熊一扑扑空回身便又要再扑,却是突然停了下来,长长的嘴鼻仰天,鼻头不断嗅动着,良久猛然一转身竟是往那院外跑去
穆红鸾与那躲在一旁的拓跋忽儿惊诧莫名的瞧着这一幕,都有些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那拓跋忽儿想了想恨恨道,
“算你走运,必是那宫中杀人太多,血腥冲天将这黑熊引了过去”
说话间竟扑向了另一个笼子,
“待本王将这兽院之中的猛兽全数放出,我看你还能不能躲得过”
手上又打开了一只兽笼,里头的一只斑斓猛虎立时跳了出来,那猛虎也是向着穆红鸾扑去,趁这时机拓跋忽儿再不迟疑,在兽院之中疯魔一般跑动,却是将附近大大小小的兽笼打开,把自己豢养的食人猛兽全数放了出来
“哈哈哈哈都给我出来吧出来吧把她给我咬死咬死”
待到全数兽笼打开,人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只耳中并未听得撕咬惨叫之声,奔回原处一看,却见紧追自己不舍的小兵正立在那处,早已是一脸木然,身旁却是没有半只猛兽的踪影,拓跋忽儿见状大惊,
“你你你它们它们”
一只两只倒也罢了,为何个个都是如此,这这是何道理
想到这处不由抖着手指指了穆红鸾,惊得上下牙关打起架来,
“你你是个怪物么为何为何它们都不咬你”
穆红鸾也是神情怪异,缓缓摇头道,
“你自己养得东西你不知晓,如何来问我”
说罢却是将腰间的佩刀一扬,
“拓跋忽儿,你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拓跋忽儿如何肯甘心被俘,当下大叫一声便一挥腰间的佩刀,
“我与你拼了”
说话间作势往前一扑,手中钢刀脱手便向穆红鸾飞来,却是趁着穆红鸾一闪身,人便往前头跑去,穆红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有心想给你一个体面,没想到竟是如此不知好歹,待抓着你必要给你好看”
眼看着他转过一处院门往外头空旷之处跑去,脚下一点人便跃身起来,轻飘飘往前纵去,却是两个起落已追到了近前,自后头伸手便去揪他后背,这也是那拓跋忽儿该着,脚下突然一步踩空,竟然一个骨碌给滚了下去。
穆红鸾一手抓空见他突然矮了身子下去,心知不好,只此时她收不住势子了,也跟着往下落去,不过她功夫好情急之间提气轻身人轻飘飘落了地并未受伤,再看那拓跋忽儿却是重重摔了下去,扑嗵一声发出一声惨叫,听声音必是摔得不轻。
穆红鸾后于他落下去,伸手在直直的坑壁之上一借力,止了下坠的势子,缓缓下去脚踩实地后这才抬头打量,却原来此间灯火昏暗,他们一追一逃没有看路,竟是掉到了一处大坑之中,这大坑深入地下三四丈,上头以围栏圈住,只留了一处凸出的木台,木台四面并无遮挡,他们便是从木台上掉下来的。
穆红鸾又瞧了瞧身处之地,四四方方的坑底,脚下是柔软的泥地,一股股血腥恶臭之味扑鼻,地面之上有些残乱堆积之物,定睛观瞧倒似一些动物的骨骸。
此时看来这应是一处喂养猛兽的场所,地上的骨骸应是猛兽吃剩下的,想起来闻听说西夏王喜欢以人喂养自己的猛兽,看来那地上散落的骨骸之中说不得就有人的。
想到这处穆红鸾不由对这拓跋忽儿心生憎恶之感,听他在那处虽痛苦呻吟但声音响亮,一时半会儿应是死不了,便想先一个出去的路。
这兽坑四面都是直上直下的坑壁,却只有东面开了一处门户,以铁栏栅封挡上头有粗大的麻绳牢牢栓住,待要打开铁栏栅时便在上头摇动绞壶,铁栏栅左右各插了四支火把,穆红鸾走过去,只闻到此处恶臭之味更浓。
借了火光往里头打量,只里头深黑一片瞧不太清楚,隐隐好似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匍匐着,她心知只头应是拓跋忽儿豢养的猛兽,此时也无心去管,抽了一支火把便回身去看拓跋忽儿。
拓跋忽儿自上头摔下来,两条腿俱已摔断,白森森的骨头自断裂处探了出来,在火光下显得十分可怕,拓跋忽儿半躺在那处,痛苦的呻吟着见她过来便道,
“救我救我只要你救了本王,本王便赏你无数的金银财宝”
穆红鸾过去蹲在他面前,探手一摸他脉门,仍旧十分强劲,看来并无性命之忧,当下冷笑道,
“你放心,你死不了”
说话间抬头上下看了看,问道,
“这里你更熟悉,有甚么路可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