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生也蹲身下来,仔细打量这孩子,那孩子瞧了瞧他,又瞧了瞧付二娘子,突然伸手对宝生道,
“抱”
两人见状又惊又喜,付二娘子推宝生,
“宝生,他要你抱呢”
一句宝生出了口,那孩子眼中异色一闪,又专注的瞧着宝生,
“宝生”
这孩子虽,但话吐字极是清晰,付二娘子听了都暗道,
“看来这孩儿不但好看还聪明,这么好看又聪明的孩子,若是我的孩儿,早早紧紧拢在身旁心看顾着了,怎还会放他出来”
心中对这孩子的父母升起一丝不满来。
这么的孩子也不会对他起戒备,付二娘子自然随口应道,
“是呀他叫宝生,穆宝生你叫甚么名字呀”
那孩子听了“穆宝生”三个字,又是神色一变,转头指了付二娘道,
“你是谁”,
“我是付婉臻”
付二娘用手指头在地上划了自己的名字,笑道,
“姨姨的名字有些难写,待到乖乖会识字的时候,让先生教你”
“嗯”
那孩儿点零头,又冲宝生伸手,
“抱”
宝生忙过去将他抱起来,只觉肉肉的一团,还挺有些份量,对付二娘子道,
“这孩子养得甚好,怕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我们还是抱着他去寻一寻父母吧”
付二娘子伸手牵了宝生的手,爱不释手的揉了揉,强忍了没有亲上去,问那孩儿道,
“乖乖叫甚么名字你家住在何处你的父母家人呢”
孩子在宝生的肩头上左右瞧了瞧,一指北面,
“在那里”
两人依言抱着他往北走去,只后头却是闪出几个人来,
“爷让那两人抱去了,要不要上去阻拦”
“不必了,我们跟着就是”
几人闻言都点零头,当下悄悄跑了上去。
自家这位爷,如今在西宁城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年纪能走能跑后便自家溜到外头玩耍,那一张金童似的脸谁见了谁喜欢,若是遇上瞧着顺眼的便同人上两句,让人抱抱,若是遇上那心存歹念的匪人,便叫了后头的护卫上来一顿好揍,送进衙门里。
只真是奇了怪了,这位爷也不知是不是赋异禀,生了一双利眼,坏人好人一瞧一个准儿,没一回弄错的,但凡是使眼色命他们上前抓饶,不是偷摸便是作奸犯科,又或是汪洋大盗之类的。
现下里弄得西宁城中治安为之一肃,便是偷摸也少有了,将军有时都笑称自家儿子能做一个巡城将领,在这城中四处巡逻保一方平安了
几人追着过去,却见得那一对男女抱了爷进了铺子,里头丑奴正指了一样东西对宝生道,
“买”
宝生瞧了瞧,有些奇怪,这铺子乃是卖布的,里头尽是些花花绿绿的布匹,这孩子正指着其中一匹,
“你买这个做甚么”
丑奴闭嘴不吭声,只拿黑漆漆的眼看着他,一旁的付二娘子心疼道,
“定是他家里穷,没有衣裳穿,我们买一些回去便当做是送给他了”
“好吧”
宝生无奈上前让掌柜的裁布,付二娘子却是与丑奴坐到一旁逗他话,
“你家里几口人啊都是做甚么的呀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呀他们是不是都同你一般好看呀你爹娘定是十分好看,才生得出你这样的孩子来”
丑奴转头瞧了她一眼,嘴里蹦出来三个字儿,
“娘好看”
“你娘好看么想来你娘必是个出尘绝艳的女子,才能生了这么好看的孩子”
一面一面支着手肘,满眼慈爱的瞧着丑奴,宝生买好布匹,又抱了丑奴出门,这一条长街是兰州成中最繁华之处,从头到尾约有五百步,这孩子见着中意的铺子就伸手指,甚么零嘴儿、衣裳、布匹、干果甚至针线都要买,宝生有心不买,付二娘子受不了这孩子一双大眼儿盯着她瞧,连声答应着就只是掏钱袋子。
他们这一路过来,宝生走的匆忙身上只几两银子,吃穿用度都是付二娘子照应。付二娘子将这些来积攒的银子全数都带上了,到了兰州还绰绰有余,没有动到她那些金银首饰。
见着丑奴那样儿,一颗心都化了,自然是要甚么给甚么,也不管这是不是自家孩子,宝生无财政之权只是甘心做了一个搬阅脚夫,大包包挂在身上手郑
只这一来抱不了丑奴,便要将丑奴交到了付二娘子手上,丑奴盯着付二娘子瞧了半晌才冲她伸出了手,付二娘子抱着他香香软软的身子,不由乐上了,强忍了又想亲他脸的念头,心中暗道,
“这么可爱的孩子,只想就这么抱回家去”
三人一条街眼看着就要走到尽送了,那丑奴只将手指指着北面,让他们继续往前头走,长街尽头人流少了些,付二娘子左右瞧瞧问道,
“乖乖,你们家到底在哪儿呢”
丑奴在她怀里拿手一指,
“那里”
付二娘子与宝生一瞧,却是都一愣,这处霍然便是那兰州州府衙门,
“这这是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