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爹爹要管便由着他老人家高兴便是
燕岐晟出来换了衣裳用了一些吃食,便精神抖擞的领着人要出府,想起自己昨晚上许了燕二郎,便叫有宝去叫人,有宝嫌走路慢便在府里打马过去,不多会儿神色怪异的回来道,
“玉姨娘了,二爷闹了一夜,现下才睡着,又年纪了些,待长大些再陪世子爷骑马”
燕岐晟闻言一晒,微微一笑,
“即是如此便罢了”
当下就将此事抛在脑后,带着人出了府。
刘通之事有燕氏父子在背后推动,自然极是顺利,待到三司升堂,有那西夏王细封圭父子的证词,便可让人封府搜查,却是由安定侯之子司徒南亲自带着人入府,将刘通这府上由里到外,由上至下,便是连娘子的闺房,礼佛的佛堂都给翻了个底朝。
果然在这刘府之中搜出来三间密室,一间藏了书画,一间藏了珍宝古玩,还有一间却全数都是成堆的金砖,据打开之时金光闪闪晃人眼晕,司徒南又亲自在刘通书房的密处搜到数封信函,里头全数都是与西夏、辽国甚至赤真饶通信。
司徒南将东西一一亲手封箱装好,亲自押着车队送入了宫中,燕守敬正在早朝,看着这些东西立时气得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差一点儿当场吐了出来。
重重一掌拍在了箱盖之上,气得一个身子乱抖,牙关咬得咕咕作响,脑门上青筋暴跳,
“刘通老儿,你欺朕太甚”
当下提了那刘通到了御前,一本厚厚的册子摔到了刘通的脸上,燕守敬的声音冷如寒冰,
“刘太尉,你乃是三朝老臣,想当年先皇在时对你信任有加,授你太尉之职,掌管下兵马,而朕朕也一直待你不薄,你已是富贵荣华位极人臣,你还有甚么不满竟还要勾结西夏、辽人为祸大宁”
刘通被人提到这处见得这一殿的东西摆放,却是神色平静,
他在牢之中早已想得通透,明知落入了燕韫淓父子手中想脱身是不能了,他虽多年的行事谨慎,自认没有把柄落下,只若是有心想栽赃以燕氏父子之能,必可做得衣无缝
可恨自己谨慎微多年竟是阴沟里翻了船,怎么也没有想到细封圭竟与燕岐晟联手坑了自己一把,这坑实在挖得大了些,自己掉进去便没法子再起身了,再由燕氏父子往里拼命填土,自己一族上下只怕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事到如今早已无可施法,生死不由己,死便死了,老夫这此年也是够本儿了
刘通想通关节反倒从容起来,拿起落到地上的册子翻了翻,微微一笑冲着一旁伺立的司徒南笑道,
“安平候世子倒是个一心为公之人,老夫这府上的东西,你倒是查抄的清清楚楚,没有多一样也没有少一样好”
燕守敬听得更是怒不可遏,上去一脚踹在他胸口之上,
“刘通你这老贼,你你到底为何这么做你对得起大宁,对得起先皇,对得起朕么”
刘通倒在地上却是仰大笑,半晌爬起身来应道,
“大宁皇帝陛下,跪拜了你这许久,老夫也是跪够了,你切莫叫我刘通,老夫姓萧,本名萧成刚,乃是当今辽国萧太后亲生的兄长”
此言一出在殿上之人都是大惊,刘通立在当场环顾众人却是哈哈大笑,拿手一一指点道,
“你们这帮子蠢货与老夫同殿为臣多年,竟没有一个能瞧出老夫的身份来历”
满朝众臣皆是一默,这也不是他们愚笨,却是那河间府确是有一位姓刘名通举子赴京赶考,只他赶考路上遇上劫匪落了个身首异处,便被这位大辽来的密探萧成刚,冒名顶替拿了路引考籍到的临安。
偏偏这位萧玉刚乃是出身辽国萧氏,自仰慕中原文化,四书五经学的通透,满腹的经纶入临安,竟是考取了功名,挤身大宁官场,又惯会见风使舵,钻营逢迎,便这么一步步往上走,得了官家青睐直到位极人臣,在大宁官场四十五载沉浮走到了如今
刘通见满朝不应又是一阵大笑,
“老夫这么些年来对辽国可谓是忠心耿耿,为了大辽娶了大宁女子,生了大宁儿女,姓了一辈子刘姓,到如今临死总算能再称一回萧成刚,便是死也要好叫你们知晓,老夫乃是辽国萧氏萧成刚”
燕守敬听了此言,只觉得双眼一黑差点儿栽倒在地,
万万想不到啊万万想不到啊
堂堂大宁朝太尉竟是辽人,这么些年难怪得我大宁对外用兵屡战屡败,屡败屡降,对异族伏首称臣,白白将大好的江山拱手送人,白白送了多少金银财帛出去,却原来是这老贼从中为害
燕守敬气得手指头乱颤,指着刘通骂道,